等白馥几个人吃完饭离开后，李海燕才敢冒头出来，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怨恨地看着大门。
“朝朝，我觉得你大姑姐有点邪门，怎么她在的时候，我就浑身刺挠，她一走，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王朝朝正在用吹风机吹干手链，看着自家大嫂别提多糟心了，原本气得都不想跟她说话，见她上来就诋毁大姐，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我看你就是有病！别人送我金子，你嫉妒就往油汤里扔，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啊？”
李海燕一提这个就来气，那是她想扔的吗？要不是肋巴骨好像被钢针扎了一下，她能松嘴？
但是同样也心虚，她刚才听到小姑子给自家丈夫打电话了，便小心翼翼地问：“刚才你哥怎么说的？他来接我吗？”
王朝朝一提这个也来气！
大哥竟然说她爱去哪就去哪，反正他不管！
“我告诉你，你别赖在我们家，我收留你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了，今天你就收拾好行李回家去。”
怕嫂子不当回事，故意编造借口吓唬她。
“我哥说你再不回去的话，他就跟你离婚。”
李海燕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哥真这么说的？”
“你爱信不信，离婚了别来求我，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李海燕这才有点信了，瞬间慌乱不已，回到屋子里就开始打包自己的衣服，见梳妆台上摆了不少名贵的护肤品、化妆品，都是自己平常舍不得买的。
这一星期，自己当她的免费小助理，摆货理货也没闲着，可不能被白使唤了，便心安理得地将自己喜欢的几款产品塞在包里。
李海燕走到门口，探头好声好气道：“小姑子，今天嫂子还不是为了你和小郁，才出言教训你那大姑姐，你可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再说了，我给你做了这么久的免费助理，你怎么不念着我的好呢？”
“我走了，过两天回你哥家，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王朝朝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大姐没准是拿着婆婆的钱在送人情，而大嫂可是实打实地帮她做了一星期的助理……
心里不由得责怪自己，是不是刚才的态度太过分了？
放下已经弄干净的金手链，走到阳台边，没一会儿，便看到提着包和袋子的大嫂，正快步走向小区门口的背影。
想起以往跟大嫂相处的点点滴滴，眼睛蓦然就红了。
只是……怎么感觉大嫂的背影多多少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估计是自己眼花了。
一脸惆怅地回到卧室，心想明天还是回趟哥哥家，应该劝劝哥哥以后要和嫂子好好过日子才行。
待眼睛扫过梳妆台，猛然顿住！
她还没拆封的蓝妹儿、杨树林、好脸呐……怎么都少了？
还有口红、粉饼、气垫……
“啊啊啊！李海燕，我跟你以后势不两立！！”
……
抱着昏昏欲睡的小橙橙回到养老院，白郁径直来到北苑第二排最东边的一个单间里，“你跟橙橙在妈的房间，睡完午觉再走吧。”
白馥接过钥匙，开了门，入眼便是简洁的装潢，简单的鞋柜、衣柜、橱柜、床，后面拉了个帘子，挡住卫生间。
比有些老人的房间装修还简单。
白郁将小橙橙放妥后，又在肚子上盖个小被子，这才又轻轻地关门出来，出来后便着急解释。
“妈说她现在爬不了楼梯，可不是我不让她住家里的。”
“她住进来这里后，我也想给她好好装修一下，是她老人家嫌麻烦叫我不要费事。”
出来后，白馥也是心里非常不好受，身为不孝子女之一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弟弟？
她做姐姐的没做好榜样，难道还能一味地责怪弟弟吗？
不过，眼前有更亟待解决的事情。
“弟，妈的房间，我们以后一起想办法给她改善。现下，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应该知道鲶鱼效应吧？”
“……”白郁眼珠子转了转，不明所以，这跟她的不情之请有什么关系？
“听倒是听说过。你想说什么呀？”
白馥便耐心地解释起来。
“渔民在装满沙丁鱼的鱼槽里同时放进几条鲶鱼，鲶鱼横冲直撞时还会吃掉一些行动力慢的沙丁鱼，原本死气沉沉的沙丁鱼会为了保命而加速游动，从而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可以将白云养老院比做那个装满了沙丁鱼的鱼塘，而剩下的五个服务员便是沙丁鱼，现在你需要强大的鲶鱼进入这个生态圈，让懒散的服务员们卷起来。”
白郁立刻明白过来，苦着脸道：“可是现在护工不好找，生手还要培养，做生不如做熟啊。”
“不好找也得找，还得找高级护工，工资开得高一点。”
白郁一脸不认同地摇了摇头，“高级护工的底薪都要5000了，一般的养老院真的请不起，高级护工能做的事，中级护工也能做得来，从利润成本上来说，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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