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自己没有动手擒了这穿山甲妖已经是发了大大的善心，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此妖怪的言语侮辱。
“怎么？我有说错半句话吗？你偷人东西，不是老贼，还能是什么？
要不我们把山神和土地神叫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有理。”
钻了牛角尖的穿山甲，他别无他求，只想从此人口中听到一声道歉，好消了堵在心口的那一股郁气。
“山神和土地神……
好啊！你叫的出来就叫啊，以为我怕了你吗？哈哈哈哈！”
摇头晃脑哈哈大笑状的张果老，他压根就不信，一只妖怪而已，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叫的出山神和土地神来。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却是，眼前这只穿山甲妖，竟然真在像模像样地念咒跺脚。
好在是，过了几息之后，张果老发现并未有任何山神和土地神回应此妖的请求。
他的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讥笑道：“哈哈！我说你啊，真是不自量力！
就凭你妖怪的身份，还妄想召出山神和土地神？
别做梦啦……”
双手一摊，张果老嘲讽的同时，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做。
“不可能啊！以前我召出来过啊……
山神，土地神，你们看看我是谁，为何不回应我的请求？
难道就因为他是人类修道者，你们这些神仙就要偏袒这个无耻老贼吗？”
青山精舍处的山神和土地神，在牡丹仙子的教导下，穿山甲早已习得，并且也实际操作过。
现如今发生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眼前这老贼偷摸阻止的话，那就是此地的山神和土地神，歧视他这只妖怪，帮亲不帮理。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因为有高人在背后捣鬼的原因，山神和土地神压根就没听到他的召唤。
“哼哼…我告诉你啊，无凭无据，可不要再血口喷人了。”
注意到眼前这穿山甲妖正处在发呆走神的状态，考虑片刻后，张果老准备骑上毛驴先撤走再说。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让他大为惊喜的则是，卡在瓶颈已有多年的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内涌现出大量仙灵之气。
而后，更让他诧异的则是，身边的那头毛驴，竟和自己一样，体内也有大量仙灵气涌现了出来。
“我要成仙了！”
于冥冥当中，张果老知晓自己已是修成道果，即将就要飞升天界，成为一名仙人了。
而他不经意间说出的“我要成仙了”这五个大字，对穿山甲而言，却是如同惊天霹雳打在了他的心头。
就在那一瞬间，他心中的怒气值骤然爆棚。
然而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脑海中转过万千念头后，始终谨记牡丹仙子教诲的穿山甲，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滔天怒意。
甚至是，盘膝而坐一遍遍念诵清心咒的他，并未刻意忽略身边兴奋到极点的这个老贼，反而是把眼前的这一切，当做是提升自己心境的磨刀石。
只不过他的这种举动，却又遭到了张果老的嘲讽。
“怎么了，看到我成仙了，你是不是羡慕了？
你呀！只是一只穿山甲妖而已，是不可能修道成仙的，别抱有幻想了！
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那千年何首乌被你这只妖怪吃掉的话，岂不白白浪费了此等机缘。”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张果老，大喜过望之际，竟能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语。
说完之后，他骑着脚下升起白色祥云的毛驴便缓缓飞向了空中。
注意到下方一动不动还在打坐的穿山甲妖面露痛苦神色的时候，有点于心不忍的张果老，脸上的嘲讽神色已是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微不可查的羞愧之意。
不过就算是这样，已经得到了天大好处的他，还是没有对着下方那只可怜巴巴的妖怪说出半句道歉认错之言。
只是，他虽然不再用言语刺激此妖，但他座下的毛驴，不知为何，竟然再次发出一阵阵如同雷鸣般的“嗯啊嗯啊”驴叫声。
声音传播的速度很快，再加上青山精舍正好是在四面环山的盆地内部……
所以说，此时穿山甲的耳边，充斥的尽是那饱含无尽嘲讽讥笑之意的驴叫声。
虽然他有及时封住心神，但那无孔不入的驴叫声，还是把他逼的满头出冷汗，浑身被气得颤抖不止。
甚至是，咬牙切齿状的穿山甲，于他嘴角之处，竟已微微渗出鲜红刺眼的血迹。
心绪紊乱，精神处在崩溃边缘，穿山甲的面部，骤然暴起一条条好似蚯蚓状的青筋。
其多变的脸色，时而是安静温柔的神态，时而是狰狞可怖的模样。
可就是到了这种程度，当穿山甲的脑海中不停闪过牡丹仙子那不苟言笑的容颜后……
顺势又回忆起修道这么多年以来所经历的磨难，对于老天的种种不公，此时穿山甲的内心纵有再多的委屈和怨恨呢，他也不曾忘记牡丹仙子的教诲。
依旧在死死坚持的他，口中没有说出半分骂天的恶言，而是字字清晰继续念诵着牡丹仙子传授给他的清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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