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人，我最近因为些许琐事，完全静不下心了。”秦小五十分抱歉道。
“怎么，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纪一川打趣道。
“没有。”秦小五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是禁武司出了什么事？
如今我不在衙门，很多事都不了解了。
你们这些我的嫡系便是我在禁武司的眼睛，所以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你瞒着我。”纪一川神情严肃了几分。
“哎，大人，此事我不想跟你说的，但我怕不说，禁武司会变得越来越糟！
因为我近日突然发现，我禁武司内居然有人在炼制魔丹！”秦小五语出惊人道。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纪一川心头一震，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他们都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我若举报了他们，他们必然活不成了，我…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秦小五两面为难道。
“哎，你也变了，放在以前的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纪一川叹了口气。
但不管怎样，此事被纪一川所知晓，自然便要管上一管。
于是他赶紧去面见了八皇子，将此事上报给了对方。
而后禁武司内便掀起了一阵雷霆狂怒。
仅五天的时间便有数十人落网。
他们之中甚至不乏纪一川曾经的嫡系，是最早跟着他，与秦小五同届的一批人。
对于这等结果，纪一川与秦小五皆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钱文涛，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跟了我快十年了吧？你想要力量，尽管来找我，为何要如此不择手段？
多少次刀山火海的战斗都闯出来了，如今却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你憋不憋屈？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菜市口前，纪一川亲自前来准备送一送这个跟了他十年的手下。
他们这些人炼制魔丹，已经坏了禁武司的规矩，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能饶他们一命！
“大人，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真要说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你！”钱文涛眼神之中的不满已近乎实质。
“我？我对你们已仁至义尽，你竟如此恨我？”纪一川深感意外。
“恨？恨倒谈不上，但怨是有的。
我怨你偏爱秦小五，明明我比他更加优秀，你却偏偏对他情有独钟！
不光指点他偏多， 除魔时给他的丹药也更多。
若非如此他又怎能突破混元如意？如今又岂能成为护法？
我恨啊！明明我的天赋更强，护法之位应该是我的才对！”钱文涛面若癫狂道。
此刻大难临头，他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索性便将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哎，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我一个人能力有限，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在这方面，我对不起了。”纪一川微微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钱文涛会因为嫉妒而走上歪路。
人性果然都是不可靠的。
钱文涛平日里也是最恪尽职守的一批人，也颇有侠义之心，否则纪一川也不会带他十年。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竟然背弃了一生的信念，走上了魔道之路，残杀了数十名孩童！
这不由让纪一川心生怀疑，禁武司真的还是以前的禁武司吗？
再过十年，禁武司内还有多少人再愿意为弱者而战？
“大人，我错了！”
见纪一川向自己道了歉，此刻钱文涛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已消散，剩下的只有那无尽的愧疚与悔恨。
“哎，一路走好吧，我不送你了，我不想亲眼看见曾经的下属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纪一川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离开了菜市口。
“大人！”钱文涛声嘶力竭的喊道，但此刻纪一川却早已消失不见了踪影。
….
“他是你的下属？你若不忍，我可以网开一面。”林晟微微说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不是你说的吗？”纪一川抬头瞥了林晟一眼。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经此一事，我想他已经真心悔过了。”林晟解释道。
“后悔要是有用，我禁武司便没用了。
殿下，我可不记得你如此优柔寡断！”纪一川丝毫不给面子道。
因为他真怕对方会赦免了这其中的某人，那样一来禁武司可就完了。
“哎，算了。
我只是怕禁武司死伤太多而已。”
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林晟转身离去。
纪一川刚开始还不解其意。
直到四个月后，武盟与禁武司一同探寻绝灵之地，禁武司二百小队全军覆没后，纪一川才意识到林晟如此优柔寡断的原因。
他哪是想给他们一次机会，他分明是想废物利用，让他们去探索绝灵之地！
换句话说，林晟也早就知道了那绝灵之地的可怕。
但他还是选择了与武盟合作，完全没有顾及禁武司的死活！
而当纪一川得知了绝灵之地如此危险，死伤率居然高达百分之一百后，也终是再也坐不住，直接前往了绝灵之地。
因为他武功尽失的缘故，所以并未参加这次活动。
但他这次却不得不去了，否则还不知禁武司要死伤多少！
…...
“殿下，绝灵之地如此危险，我们已经折损了六百个弟兄，绝不能再如此漫无目的的探索了。
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才行！”绝灵之地外，秦小五跪在了林晟面前死谏道。
“从长计议？说的简单，我们已经死了六百个弟兄，如今绝灵之地已经趋于稳定，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那我们折损了的六百弟兄岂不白死了！”林晟未做发话，一旁的东禁武使杨烈便率先开口说道。
并将罪行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给我继续，祸乱军心者，杀无赦！”随后杨烈一脸杀意道。
“殿下！”秦小五还要开口，但下一刻便被杨烈一掌打飞了数米之远。
这一掌若非看在纪一川的面子，已经要了秦小五的性命。
“全都给我住手，殿下，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兄弟就这样去送死吗？”
就当禁武司第四波人即将进入绝灵之地之际，纪一川终于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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