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把北斗......"林深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词句，他的虹膜正在褪成银色。
怀表残片突然从衣袋飞出，在水晶球上方拼成残缺的浑天仪——缺少的部件赫然是灵犀正在消散的桃木剑。
当阴阳鱼彻底闭合的瞬间，水晶球表面裂开蛛网纹路。
林深听到十二年前除夕夜的钟声在颅内轰鸣，那种震颤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挣脱肉体束缚。
他的视野开始分裂成无数棱镜，每个镜面都映照出黑袍长老在不同时空的狞笑。
灵犀的白发突然无风狂舞，少女染血的双手抓住两枚刀币插进自己锁骨："天地为炉——"凄厉的吟诵声中，她的身躯化作流光注入浑天仪缺口。
水晶球在这刹那迸发出超新星爆炸般的强光，林深感觉有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脊柱爬向后脑。
当光芒消退时，水晶球已然粉碎成星尘。
林深跪在阴阳鱼中央剧烈颤抖，他的右手皮肤下仍有星河光流在窜动，每一根神经都在承受着过载的信息洪流。
顾言剩下的半截机械臂垂在身侧，齿轮间卡着块晶莹碎片——那是灵犀的耳坠残骸。
寒玉地面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汇聚成新的卦象。
穹顶坠落的青铜齿轮在液体中浮起，拼合成指向某个方位的箭矢。
在那些尚未消散的星尘里，隐约浮现出钟楼尖顶的轮廓，十二道青铜锁链正从不同时空向此地收束。
林深想要开口，却发现喉管里涌动着金属味的液体。
他的颤抖愈发剧烈，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在牵动每块肌肉。
当最后一点星尘附着在他的睫毛上时，整个空间响起了怀表齿轮重新咬合的咔嗒声——这一次，是顺时针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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