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战，光明凯旋
沥青质感的黑暗从墙壁裂缝里喷涌而出，托马斯被气浪掀翻在生锈的铁轨上，后脑重重磕在刻着倒五芒星的枕木。
艾琳听见自己左臂传来清晰的骨裂声，急救徽章滚落在潮湿的苔藓间，微弱白光映出大卫半透明的躯体正在分解成银色粒子。
"用圣痕......"托马斯咳出的血沫里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他胸前十字架状的疤痕突然迸发出灼目光芒。
艾琳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抓起徽章按在他伤口，发现那些暗紫色丝线竟如活物般缩回血管。
主谋踩着悬浮的苏美尔符文缓缓降落，黑色长袍被精灵火焰烧焦的边角正渗出沥青状物质。
他背后旋涡中的石棺发出低频嗡鸣，艾琳看到棺盖上特斯拉线圈的纹路正在同步闪烁——整个曼哈顿的灯光都在随之明灭。
"你们以为破坏掉地铁线路就能阻止仪式？"主谋的声音混杂着地下铁呼啸的风声，他抬手将五芒星按进自己胸膛，皮肤顿时裂开蛛网状的电路板纹路，"当爱迪生第一次点亮珍珠街电站，纽约就已经是献祭场的完美载体。"
莉莉尖叫着从空中坠落，她翅膀上的精灵火已被染成诡异的暗紫色。
艾米扑过去接住她时，那台精密装置的核心部件突然爆出电火花，二战毒气罐里的幽绿液体正在装置内部沸腾。
"圣咏！
快念圣咏！"大卫雾化的右手勉强维持着银十字架形态，老驱魔人空洞的眼眶里星尘旋转得越来越快。
艾伦教授跪坐在坍塌的月台边缘，颤抖的手指在布满黑死病病毒的空气里划着楔形文字，消防员山姆的防护面罩已被鸦群啄出裂痕。
艾丽的白袍突然无风自动，预言家布满皱纹的双手按住自己太阳穴。
她灰蓝色的瞳孔瞬间扩张到整个眼眶，口中吟诵的亚兰语让隧道顶部的混凝土簌簌掉落。"以赛亚书13章10节，"她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银光，"天上的星辰都不发光......"
主谋的冷笑戛然而止。
那些裹挟着黑死病病毒的乌鸦突然调转方向，燃烧着撞向石棺表面的电路纹路。
艾丽悬浮到半空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脖颈处的皮肤浮现出与托马斯相似的十字圣痕，只是每个笔画都是由跳动的数据流组成。
"不！"艾琳挣扎着爬起来，她掌心的笑脸符咒已融化成一滩银液。
预言家的长发正在分解成光粒子，那些粒子缠绕着主谋释放的暗物质，在石棺表面蚀刻出希伯来字母。
艾丽最后望向众人的眼神清澈如少女，她消散前的低语在每个人颅骨内共振："当第七印揭开时，闪电与雷轰要说话......"话音未落，她化作万千光箭刺入黑暗旋涡，石棺发出的嗡鸣顿时夹杂着金属扭曲的惨叫。
主谋踉跄着后退两步，他胸口嵌入的五芒星出现了细小裂纹。
艾米趁机将装置插入莉莉的精灵火焰，二战毒气罐里的液体突然结晶成翡翠色的光棱柱。
隧道墙壁渗出的原油开始逆流，那些倒转的苏美尔符文像是被烫伤的蛇群般扭曲退缩。
但胜利的曙光转瞬即逝。
艾琳突然发现托马斯的圣痕金芒里渗出了沥青状物质，大卫雾化的身躯正在吸收墙壁上的阴影。
她自己左臂的伤口传来诡异的麻痒，低头看见断裂的骨茬间生长出细小的电路板触须。
"多么感人......"主谋抹去嘴角沥青状血液，石棺表面的裂纹正被暗物质快速修复，"你们真以为预言家的数据化灵魂能破坏量子纠缠态的祭坛？"他打了个响指，众人脚下的星图矩阵突然坍缩成黑洞，艾琳感觉自己的急救知识正在被某种力量从大脑里抽离。
莉莉的尖叫变成了电子合成音，精灵少女的双腿已经数据化成像素颗粒。
消防员山姆的防护服接缝处渗出黑色原油，他正在用消防斧疯狂砍削自己逐渐金属化的左臂。
艾琳摸索着抓住托马斯滚烫的手腕，发现两人的心跳正在同步异变——某种超越人类生理结构的震动频率，就像教堂管风琴最低音管发出的次声共振。
当主谋背后的石棺完全升出旋涡时，艾琳突然看清棺盖内侧刻满的人名——爱迪生、特斯拉、曼哈顿计划科学家的名字与圣经恶魔的称谓交织成同心圆。
她口袋里的急救手册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间浮现出弟弟生前画的涂鸦：自由女神像流泪的眼睛里，藏着和石棺表面完全相同的特斯拉线圈图案。
"该说再见了，格雷厄姆医生。"主谋的手指化作高压电缆般的触须刺来，艾琳举起徽章的手却突然无法移动。
她看见托马斯圣痕里的暗紫色丝线已经蔓延到瞳孔，大卫完全雾化的脸庞上，两团星尘正凝聚成黑洞般的漩涡。
就在沥青触须即将刺入艾琳咽喉的瞬间，她白大褂口袋里突然传来晶体生长的脆响。
那支始终随身携带的肾上腺素注射器，此刻正从玻璃管内部生长出血红色的结晶体——和中央公园倒生之树根系缠绕的毒气罐里一模一样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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