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朵打定主意，起身走到二楼。
浴室门没锁，氤氲的热气中，谢凛背对着门口，正在艰难地脱下黏在伤口上的T恤。
姝朵走进来，倒抽一口冷气。
少年瘦削的背上交错着新旧伤痕，最新的一道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际，皮肉外翻，被热水冲得发白。
“谁让你进来的？”谢凛猛地转身，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锁骨滑落。
姝朵强迫自己露出嫌恶的表情：“谁让我叫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她上下打量他，“身材倒是不错，可惜——”
她的目光落在他腹部一道狰狞的疤痕上，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烟头烫出的圆形伤疤，足足有七八个。
谢凛迅速扯过浴巾围在腰间，眼神阴鸷：“看够了？”
浴巾盖住了腹肌，姝朵一脸遗憾，嘴上却说着，“谁稀罕看？我只是来送药的。”
她将医药箱重重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就走，却在门口顿住：“伤口不处理会感染，我可不想半夜送你去医院。”
浴室门被摔得震天响。
谢凛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才缓缓打开医药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消毒水、纱布和药膏。
他看着这些药物，眸光微动。
……
半小时后，谢凛穿着管家送来的干净衣物走出浴室。
客厅里，姝朵正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洗好了？真慢。”
谢凛的头发还在滴水，黑色T恤略显宽松，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医药费我会还你。”他声音低沉。
姝朵嗤笑一声：“就你那点工资？别逗了。”
她放下手机，指了指餐桌，“过来吃饭。”
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做好的。
谢凛站在原地没动：“不用了。”
“谁说是给你吃的？”姝朵翻了个白眼，“我饿了，你过来陪我吃。”
谢凛只能听从命令坐下，这里不是他的家，所以有些事情他也无从做主。
姝朵夹起一块排骨，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她余光瞥见谢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说起来，”她晃了晃筷子，“今晚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某人现在已经在警局喝茶了吧？”
谢凛的眸眼暗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所以——”姝朵突然站起身，凑到他面前，仰着小脸笑得像只狡黠的猫，“救命之恩，是不是该报答一下？”
谢凛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语气平静：“你想要什么？”
姝朵手中的筷子轻轻戳了戳排骨：“让我摸摸腹肌，就当谢礼了。”
谢凛惊愣：“你……”
“怎么？不愿意？”姝朵撇撇嘴，坐回椅子上，“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非摸不可。”
她故意把筷子一放，托着腮叹气，“唉，有些人啊，连救命之恩都不愿意报，真是忘恩负义~”
谢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要求——如此直白，如此……不知羞耻。
可偏偏面前的人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只是在讨要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谢礼。
“怎么？”姝朵歪着头，红唇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谢凛的眸色骤然转深。
他忽然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姝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拽着往楼上走去。
“喂！你干什么！”
谢凛的脚步又急又快，姝朵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二楼卧室的门被重重踢开。
谢凛反手将她推进去，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轮廓。
“不是要摸吗？”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来，给你摸个够。”
姝朵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呵，”她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这么主动？该不会是早就想被我摸了吧？”
谢凛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腹部。
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姝朵清晰地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和灼热的体温。
谢凛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肌肉在她手下绷得更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这么紧张做什么？”姝朵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难道你第一次被女生摸？”
说着她指尖调皮地戳了戳最下面那块肌肉：“还挺结实嘛。”
谢凛猛地攥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够了。”
“这就受不了了？”姝朵得意地扬起下巴，“看来你也没那么——唔！”
天旋地转间，她被重重按在了墙上。
谢凛的手臂撑在她耳侧，黑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玩够了吗？”他声音低得近乎危险，“大小姐。”
姝朵眨了眨眼眸。
月光下，谢凛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的线条锋利如刀。
他的唇近在咫尺，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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