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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关前,尸横遍野,血染黄土。
那尊百丈白首巨猿朱厌矗立在战场中央,每迈出一步,大地便发出沉闷的哀鸣,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他赤红的脚掌越过尸体,踩碎断裂的兵刃,径直朝着那座残破的关墙走去。
终于,朱厌在城头前站定,阴影将整个城楼笼罩。
朱厌低下头,猩红的眸子锁定在城垛正中那座小小的神龛上。
神龛前,三炷残香将尽未尽,青烟袅袅。
在摇曳的火光之下,神龛里的山神像面容慈祥又不失庄严,悲悯的双眸仿若能洞彻世间万物,静静地俯瞰着众生。
眼前的山神神像不过是一尊寻常不过的泥胎塑像,感受不到半分神异的波动,更无丝毫威能蕴藏。
就在这死寂的修罗场上,一声声微弱却执拗的祈祷,仍从那些奄奄一息的人们口中溢出,如同游丝,断断续续缠绕在朱厌的耳畔。
“泰明公……显灵……”
“神明……护佑……”
“求求您……救救……”
朱厌那巨大的白首缓缓转动,余光扫过四周哀鸿遍野的土地和祈祷的人们,嘴角不禁咧开一个嘲笑的扭曲弧度。
都这个时候了,这些蝼蚁,竟还在向着一尊泥像乞求?
“真是愚不可及!”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神明?若他真的存在,若他真的在乎你们,早就该出现了!何必等到此刻,等到你们死伤殆尽,等到本公即将踏平这一切?”
他伸出手,那覆盖着赤色绒毛的手掌,轻易撞碎了神龛的阻碍,一把将那只山神神像抓了出来,握在掌心。
神像在它指间,渺小得可怜。
“神明?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他嗤笑着,五指缓缓用力,“就算本公现在把这神像捏成齑粉!”
“他!又!能!奈!我!何?”
“咔嚓……嘣!”
在朱厌的力量下,那坚硬的神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最终“噗”的一声,彻底化为了一捧细腻的粉末,从他的指缝间簌簌落下,随风飘散。
“看清楚了么?愚昧的东西们!”
朱厌张开手掌,让最后的粉末从掌心滑落,声音充满了残酷快意。
“你们的神,连自个儿的泥胎塑身都保不住!”
“他,拿什么来保你们?!”
“这世间,从来只有力量和战争,才是永恒的大道!”
说罢,朱厌周身的赤红煞气冲天而起,接下来他将屠尽全场。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他腰间悬挂的的储物袋,突然冷不防剧烈震颤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左冲右突,急于破笼而出。
下一刻,一道古朴的卷轴,竟自行冲破了储物袋的限制,化作一道流光,“嗖”地一声,激射至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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