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冽的心头微颤，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悲伤与绝望，忍不住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汐汐……”
“外婆说，不卖不卖……”蓝汐的眼眶红红的，眼角泛着泪光，“她说不卖，她骂那个媒人神经病，还用扫帚把人家赶出去了，还在门口泼了一盆冷水……她人很好的，我第一次见她发那么大的火。”
南冽眼框发热，眼角发红，喉头处多了几分哽咽。
“南冽，我跟你说，我差点就差点就辍学嫁人了……”蓝汐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差点就……后来，外婆比以前都勤快，她说我们汐儿要上学，要走出去，要快快乐乐。”
南冽的眼角开始泛起了湿意，脑子里构想出了那老人的形象。
她一定很慈祥，很和蔼。
“外婆的手工很好，做的毛线活，会织帽子、围巾、衣服、手套、袜子……还会做鞋子，可是我们村是在小山坳里，要走四公里才到小集市，她每个星期跑一趟，背着箩筐，走得特别特别慢，凌晨四点就要开始走，天都没有亮，路好黑……”
“走着走着，我长大了，要上大学了。”蓝汐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我以为长大了，她就能过上好日子。”
蓝汐哭了，眼角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呜呜地哭着，“可是，不能了，大学的第二年，她就离开了，村里人说，她走山路，一个不小心，脑门磕到是石头上，送医院时已经……”
“……大学？”南冽的心头一颤，抓到了什么重点。
可是，蓝汐压根没有回答，还在自顾自地说，“我说……外婆，你太累了，我其实可以像别的姑娘一样，嫁个人，这样你就不用负担了。”
“她却告诉我，我们汐汐是上天飞下来的仙女，要去更远的地方，村里的二流子配不上。”
无论有多困难，总会有人把你当成仙女。
蓝汐的眼泪哗啦啦地流，“外婆走了，可我还是要回家，我要送她最后一程，不然她太孤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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