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萱把孕检单贴在玻璃幕墙上，超声波影像的角落里蜷缩着半枚指纹。
咖啡机突然发出尖锐的嗡嗡声，大卫的钢笔尖扎进咖啡杯，墨汁在拿铁里炸开一个黑色的漩涡。
“监控系统在十五分钟前被覆盖了三次。”他松开领带，投影在会议桌上的海关红点正在逐个熄灭。
梁晓萱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指腹擦过超声波影像，“李娜上周就该休产假了。”
电梯井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二十八层的风把碎纸屑卷成了小旋风。
大卫的腕表弹出了血缘鉴定界面，李娜孩子的DNA图谱缺失了Y染色体片段。
梁晓萱突然抓起裁纸刀划开工作服裤子，膝盖上留着今早蓄水池底部的刮痕。
电脑弹窗跳出十七封匿名邮件，每封都附有林悦在狱中自残的照片。
最后一封邮件的像素逐渐清晰，放大到1200%时，看守所铁窗的倒影里露出半张被烧伤的脸。
“他想要整个上海滩的灯光控制系统。”大卫突然捏碎了咖啡杯，当瓷片扎进掌纹时，对面写字楼的数据瀑布集体卡顿。
梁晓萱摸到孕检单背面的压痕，拓印纹理与三年前能源巨头爆炸案的雷管编号完全吻合。
消防通道的安全门咣当一声震响，李娜的空工位突然亮起了电脑屏幕。
监控画面里本该在医院待产的女人，此刻正站在金融大厦顶楼擦拭着猎枪的瞄准镜。
大卫用染血的手帕包住碎瓷片，“今晚九点，外滩所有霓虹灯会改变频率。”梁晓萱撕开西装内衬，暗袋里掉出林悦入狱前的最后一支口红——旋开膏体，微型信号发射器正在闪烁。
暴雨砸在玻璃上的瞬间，全城的电子屏同时播放起便利店监控的篡改版本。
收银台小票打印机的序列号被替换成梁晓萱的工号，大卫突然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海关系统里还留着后门。”
对面大厦的灯光突然熄灭，有人用激光笔在雨幕中投射出能源巨头的标志。
硬币大小的光斑穿透积水，倒映出梁晓萱七年前入职照上的钢印编号。
梁晓萱把林悦的口红碾碎在窗台边。
碎瓷片划过大卫染血的手帕，在钢化玻璃上拖出暗红色轨迹。
"查境外资金池。"她扯开西装袖扣，三枚微型监听器滚进咖啡渍里。
大卫踹开变形的消防门，走廊应急灯把两人的影子撕成锯齿状。
打印机吐出十七份股权穿透图。
梁晓萱的指甲突然陷进纸面，"第三大股东是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暴雨砸碎在安全通道的声控灯上。
大卫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纸，突然踢到个冰凉的金属物——李娜工牌背面的磁条，正闪着数据读取中的红光。
"三小时前。"梁晓萱用裁纸刀挑开磁条夹层，微型芯片的腐蚀痕迹蔓延到2019年，"能源巨头收购战的关键时间点。"
投影在墙面的资金流向突然扭曲。
十七层传来玻璃爆裂声，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大卫抓住梁晓萱手腕："他们在清洗交易记录！"
梁晓萱撕开文件夹封口。
散落的建筑图纸里，某个变电站坐标与雷管编号完全重叠。
她抓起红笔圈住设计图角落，"这个抗震系数是伪造的。"
全楼灯光突然频闪。
电子屏里的篡改监控变成雪花点，通风口飘出带着汽油味的碎纸屑。
大卫扯开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掌，"对方要引爆舆论。"
"明早开盘前。"梁晓萱把孕检单塞进碎纸机，超声波影像在刀刃间裂成两半，"用他们的漏洞对冲做空。"
警报声从地库冲天而起。
李娜的工牌突然开始倒计时，磁条红光在地面投射出林悦的狱中编号。
梁晓萱撞开档案室铁门，整面墙的纸质合同正在自燃。
"备份！"大卫的腕表弹出全息地图，三十六个红点正在包围金融区。
梁晓萱踹翻灭火器罐，白雾里浮现出被火焰吞没的股权协议——关键条款处的火苗突然诡异地绕过某个字母。
暴雨裹着冰雹砸穿二十八层的玻璃。
燃烧的合同灰烬飘到梁晓萱肩头，烫穿衣料露出暗袋里的信号发射器。
大卫突然按住她后颈，染血的手帕捂住她口鼻。
整层楼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电火花。
燃烧的股权协议残片突然浮空组成箭头，指向窗外暴雨中的金融塔。
梁晓萱摸到暗袋里的发射器开始发烫，全城电子屏的雪花点突然拼出半张烧伤的脸。
大卫腕表的地图红点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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