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雅腕间的铃铛随着颤抖发出清响，炎菲把脸埋进兰琪肩头，连总是板着脸的占卜婆婆都露出残缺的黄牙。
华逸望着这群放肆的家伙，忽然觉得冬日的会议室暖得让人眼眶发热。
晚上的讨论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华逸的脖子僵硬地上下摆动，后槽牙咬得发酸。
克列格兹新发明的元素灯光晕在此刻变得惨白，照得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层青灰色。
唐羽的声音像块冷铁，一字一句砸在会议记录上："第六番队驻守西侧，第五番队优先侦探东侧..."
"臭老唐，一开会就这么认真。"华逸在心里暗骂，喉结滚动时尝到熬夜的苦涩。
他侧头看见晋宝和几个少年蜷在角落，脑袋挨着脑袋睡得正香，晋宝的猴子尾巴缠住了坦贝肯的导盲杖，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那就这么定了。"华逸的哈欠打到一半被唐羽瞪了回去，连忙正色道："我和唐羽任师长，其余队长任团长。"桌下的靴尖踢到雷克特的胫甲，恐龙雇佣兵发出困倦的咕哝声。
最后，蕾娅补充："实验室要尽快筹建！"试管架被震得哗啦作响。华逸点头时听见自己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响："五六七八番队跟我，其他跟唐羽守海森堡。"
"兰琪。"华逸转向正在打瞌睡的双胞胎之一，"你可以跟苏亮..."话没说完就被少女摇头打断，她发间的草药香囊甩出几粒干花："我要跟着老师们学炼丹。"
正在整理文书的苏亮抬起头，熬夜让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却意外显得轮廓分明。"都行。"少年的声音沙哑却温和，"听兰琪的。"
华逸的肚子第100次发出响亮的抗议，他偷瞄着唐羽铁青的脸色："我们师的目标是重建龙城和攻略西边..."话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变成气音，"唐羽师负责北边的奥斯拉夫..."
华逸问得小心翼翼，手指无意识抠着桌面的划痕，"可以去吃饭了吗？"。
唐羽的匕首突然钉在文书堆上，惊醒了打盹的雷克特。
"不可以。"
副会长的声音冻得能结冰，"苏亮要把所有决议编册归档。
"羊皮纸卷展开的沙沙声里，华逸绝望地数着苏亮笔尖蘸墨的次数——第七次了，这家伙居然还在写细则。
饥饿让会议室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克列格兹的机械零件散落一地，格拉姆偷啃着矿石样本，夏淼把玩着三枚铜币，叮当声像催命的更漏。直到唐羽终于合上最后一本名册："可以..."
"开饭了"三个字淹没在轰然的骚动中。雷克特撞翻了椅子，蕾娅的试管滚到桌底，晋宝被惊醒时还挂着口水印。华逸的靴子在地板上打滑，听见身后唐羽的怒吼被淹没在杂沓的脚步里——
所有人都冲去餐厅，没人再说话，风卷残云后，餐厅一片狼藉。
自此，赤炎苍穹公会得到了史诗般的加强，泰兰迪亚大陆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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