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镁光灯闪烁
文暖暖站在演讲台上，深蓝色西装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锁骨处的凤凰胎记被一枚蓝蝴蝶胸针恰到好处地遮住。她身后的大屏幕上，一只蓝翅蝴蝶缓缓舒展翅膀，下方写着：
"凤凰基金·蓝蝴蝶康复中心"
"我们的核心技术源于神经再生领域的突破。"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通过定制化纳米机器人，帮助脊髓损伤患者重建神经通路。"
台下记者举手提问："文博士，这项技术是否已通过临床验证？"
文暖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讲台边缘。
"在我丈夫身上。"她直视镜头，声音微微发颤，"他曾经全身瘫痪，现在能站立17分钟。"
会场瞬间安静。
最后一排的阴影里，商司瀚坐在轮椅上，膝头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他穿着正式的深灰西装，右手手指在触控板上轻轻滑动，调出一组数据发送到主屏幕——那是他这半年来的肌电图变化曲线，一条从零开始的陡峭上升线。
记者们的相机齐刷刷转向他。
商司瀚没有抬头，只是举起右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拇指与食指捏合，其余三指伸直。
文暖暖眼眶瞬间红了。这是他们在对商司瀚全身瘫痪无法说话曾经最艰难的时候约定的暗号，代表"我在这里"。
"首批将接收20名患儿。"她迅速调整呼吸，"全部免费。"
后台休息室
门一关上，文暖暖就脱力般靠在墙上。商司瀚操控轮椅靠近，递给她一杯温水。
"说出来了。"她接过水杯，手指微微发抖，"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半年，她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梦见商司瀚的康复只是幻觉，梦见那些纳米机器人突然失效。现在，她把这份恐惧公之于众，把他们的奇迹变成希望。
商司瀚的右手覆上她的手背："蝴蝶很配你。"
文暖暖低头看那枚胸针——蓝翅蝴蝶的纹路与念荨手腕的血管网络一模一样。
"念荨选的。"她轻声说，"她说要分一些'魔法'给其他小朋友。"
商司瀚突然转动轮椅，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文暖暖接过，发现是股权转让书——他将商氏集团15%的股份划给了基金会。
"你......"
"夫妻共同财产。"他面无表情地说，耳根却微微发红，"反正我的复健费也是你出的。"
文暖暖笑出声，眼泪却砸在文件上。她俯身抱住他，闻到他领口淡淡的药香。
"我们会救很多很多人，对不对？"
"嗯。"他的手掌贴在她后心，"像你救我一样。"
康复中心游戏室
十岁的林小满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他的左腿上套着一副矫形支架，而这个支架却不巧卡在了轮椅的踏板里。尽管如此，林小满并没有因此分心，他依然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中的“车”。
然而，就在他即将落子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拦住了他的动作。林小满惊愕地抬起头，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商司瀚。
“将军。”商司瀚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右手迅速将“马”斜跨三格，准确地落在了林小满的“将”旁边。
林小满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不公平！您下棋太厉害了！”他嘟囔着，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败局感到有些沮丧。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棋盒后面传了出来。“爸爸闭着眼睛都能赢！”念荨像一只小猴子一样从棋盒后面冒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被吃掉的棋子。
“他连温叔叔都赢过呢！”念荨得意洋洋地补充道，仿佛商司瀚的胜利就是她自己的一样。
商司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他让我。”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才不是呢！”念荨立刻反驳道，然后敏捷地爬上了商司瀚轮椅的脚踏板，把小嘴贴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说起了悄悄话，“温叔叔输的时候，耳朵都气红了呢。”
就在这时，文暖暖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走了进来。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商司瀚被五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团团围住，而念荨则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昂首挺胸地坐在他的膝盖上。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房间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其中有几缕恰好落在了商司瀚执棋的右手上，为他那修长的手指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那只手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抖。
"吃水果啦。"她轻声宣布。
孩子们欢呼着涌向她，只有林小满还固执地盯着棋盘："商叔叔，再来一局！"
商司瀚抬头，目光越过孩子们的发顶，与文暖暖相遇。他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文暖暖心领神会，从包里取出特制的磁吸棋盘——那是她熬夜设计的，棋子底部有磁铁，即使手抖的孩子也能轻松移动。
"用这个。"她蹲在林小满轮椅旁，"商叔叔第一次复健下棋时，连'卒'都拿不稳。"
商司瀚警告般瞪她，耳尖却红了。
傍晚的停车场
文暖暖推着商司瀚的轮椅走向车位，念荨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哼着自创的"象棋之歌"。
"累吗？"她俯身问，手指轻轻按摩他后颈的肌肉。
商司瀚摇头，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看。"
夕阳下，康复中心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橙红的光，那只巨大的蓝蝴蝶标志仿佛活了过来，翅膀微微颤动。
落地窗前，林小满和其他孩子们挤在一起，朝他们用力挥手。
文暖暖突然哽咽。她想起半年前那个雨夜，地心实验室里商司瀚的脊椎被纳米机器人成功修复，回到地上后医院里重新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的神经被修复属实，她跪在病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而现在，这份眼泪化作了蝴蝶翅膀上的星光。
"回家？"商司瀚捏了捏她的指尖。
"嗯，回家。"
念荨已经钻进车里，从车窗探出头大喊："快点！我要看爸爸闭眼下棋！"
商司瀚叹气："你教的？"
文暖暖笑着吻了吻他的眉心："这是报复你贴在我记录本上的便条。"
轮椅收进后备箱时，金属支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某种乐器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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