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的吻落在江柔唇上那一瞬，屋外的门“咔哒”一声轻响。
两人同时一怔，随即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客厅门半掩，一道熟悉的倩影站在门口，神情仿佛被定格一般。
“你们……”陈芷琪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柔的脸一下子红透，连忙从张宇身边坐直，慌乱地别过脸。
张宇也懵了一下，刚要开口，身后又响起几道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
“欸？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孙怡一边说着，一边探头进来，刚好看见江柔慌张抹着嘴角的动作，脸色也随之变了。
紧随其后的是奈子、李思婕、江妍，还有刚刚从厨房拿水果上来的沈清妍，几人一齐停在门口，空气骤然凝固。
“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沈清妍轻笑一声，虽然语气平淡，但眼神里分明掠过一丝波澜。
“不是你打扰。”江妍冷哼，“是我们都打扰了‘恩爱’时刻。”
气氛瞬间尴尬至极。
江柔脸色变得苍白，咬着唇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宇看着眼前这一群女孩，每一个都在这段日子里为他付出不少，现在却一同撞见他和江柔亲昵，心头顿时五味杂陈。
“你们……怎么都来了？”他勉强一笑，试图缓和气氛。
“我们不是说好轮流照顾你吗？”李思婕低声道，语气里有一点委屈，“江柔说今天她留守，我们就过来换班了，结果……看到这个。”
“这不是我计划好的……”张宇摇头，试图解释，“我们只是聊着聊着……”
“聊着聊着就亲上了？”孙怡打断他，眉眼之间写满了不满，“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群人都好骗，给点甜头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孙怡！”张宇眉头微蹙，声音低沉。
“我怎么了？”孙怡情绪一下子上来了，红着眼睛质问，“你对我们每个人都说过喜欢，是不是都说得一样真？还是看谁顺眼就多亲两口？”
空气仿佛被火药点燃，情绪一触即发。
“冷静一点……”李思婕小声劝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冷静不了！”孙怡大声回，“你们能冷静？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还能笑出来？那是圣人吧？”
一时之间，几人都沉默下来。
江妍双手抱胸，眼神冷漠：“我不是没想过他有其他人，但看到还是会难受。”
江柔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我也不知道你们会来……”
“你不用道歉。”奈子忽然说，“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
张宇抬起眼，看着这群站在他病房里的女孩，每一个都红了眼圈，心如针扎。他想解释，可又知道，说什么都可能只是火上浇油。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们。”他低声开口，“这段时间我也在想清楚，到底该怎么面对你们——”
“想清楚了？”江妍笑得讽刺，“是和她接吻时想清楚的吗？”
“够了！”李思婕忽然提高音量，打断所有人，“你们再吵下去，有什么意义？现在谁都伤心，又能解决什么？”
她声音一落，众人都怔住了。
“张宇受伤我们谁都担心，也确实喜欢他，可如果因为这件事就彼此互相猜疑、指责，那才是真的……没有意义。”
屋子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宇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给你们任何承诺，但我保证，我不会逃避。”
江柔轻轻站起身：“你现在需要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没有再看其他人，只是走到门口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轻声道：“你们谁要留下照顾他，我没意见。”
接着，她快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合上的一瞬，仿佛也带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奈子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我今天本来想带你吃点甜品的，现在……算了，晚点我再送来。”
孙怡没说话，站在角落，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李思婕帮他把床铺轻轻掖了掖，声音轻柔：“你好好养伤吧，不管你最后怎么决定……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张宇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碰到一片空气。
所有的温柔此刻都退后了，剩下的，只有沉沉的愧意。
而这一天，注定不会平静。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时，夜色已深。窗外月光静静洒落，病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张宇仍未入眠，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张熟悉而复杂的面庞。
“你还没睡吗？”一个柔软的声音响起。
张宇转头，就看见奈子正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穿着浅灰色风衣，眉眼间满是担心与心疼。
“奈子……”张宇的喉咙有些哑。
“嘘。”奈子轻轻将食盒放在桌边，“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我只是……想再回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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