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撞开标本室铁门的瞬间，1999个玻璃罐同时亮起幽绿荧光。漂浮在福尔马林液体里的不是器官，而是他过往轮回中杀死过的伪神头颅——每颗头颅的眼球都在同步转动，倒映着此刻浑身浴血的陈伶。
"观众们投票选出的最佳展品。"副院长的机械足肢敲击着防弹玻璃，他的胸腔裂开成展示柜，里面陈列着七把染血刀具——从青铜匕首到弑神唐刀，正是陈伶不同阶段的凶器，"要不要试试亲手制作第2000号标本？"
暴雨穿透标本室的穹顶玻璃，在手术台积水中映出血色星图。陈伶看到林七夜的尸体正在雨水中溶解，脖颈的衔尾蛇印记却悬浮而起，化作手术刀刺向自己的眉心。
锵！
弑神唐刀震飞手术刀的刹那，陈伶突然发现刀柄上多出条铁链——链子另一端锁在标本罐底部，那里浸泡着十二岁时的自己。少年突然睁开双眼，被福尔马林泡白的嘴唇开合："快毁掉东南角的..."
警告被骤然响起的警铃声淹没。所有标本罐开始剧烈摇晃，伪神头颅的口中伸出青铜脐带，如同蛛网般封锁整个空间。陈伶斩断三根脐带后惊觉，这些脐带断裂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混着记忆片段的黄泉水！
"认知污染指数超标了。"红雨衣女孩的虚影从天花板渗出血浆，凝结成箭头指向通风管道，"走员工通道..."
陈伶踹翻手术台挡住追击的脐带，翻身滚入通风口。生锈的金属管道内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十日终焉》的规则条文，但所有"禁止"字样都被替换成陈伶的名字。
管道尽头豁然开朗。陈伶跌落进环形水族馆，上百条虎鲸正在幽蓝海水中游弋——它们的皮肤布满傩面纹路，额头嵌着精神病院患者的编号牌。当陈伶靠近玻璃时，最近那条虎鲸突然撞向屏障，裂开的皮肤下露出林七夜腐烂半边的脸！
"小心声波！"十二岁陈伶的标本罐突然从通风管掉落。少年浸泡在液体中的手穿透玻璃，在积水地面写下血字：【它们不是生物】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所有虎鲸突然停止游动。它们的腹部同时裂开操作舱门，戴青铜面具的驾驶员们整齐转头——面具下的面孔，全是不同年龄段的陈伶！
"标本室需要新鲜素材。"副院长从虎鲸嘴部探出机械臂，指尖捏着陈伶三岁时丢失的银质长命锁，"比如这枚藏着弑神病毒母本的小玩具..."
陈伶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如潮水翻涌——五岁生日那晚，自己确实见过副院长将紫色药剂注入长命锁。而此刻锁芯正在发烫，表面的雕花裂变成血色方程式。
弑神唐刀突然脱手飞出，刀尖刺入水族馆玻璃。裂纹蔓延的瞬间，陈伶看到震撼真相——哪有什么海水，整个水族馆都是巨型培养皿，那些"虎鲸"根本是裹着伪神皮肤的生化潜艇！
"该谢幕了。"副院长按动操控台红色按钮。所有虎鲸驾驶员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下方缠绕青铜线虫的大脑。陈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惊恐地发现这些线虫的蠕动频率，竟与自己弑神刻度的波动完全同步！
标本罐里的少年突然自爆。飞溅的福尔马林液体在空中组成血色箭头，直指水族馆顶部的通风旋涡。陈伶踏着虎鲸尸体跃起，在最后关头抓住旋涡边缘的铁梯。
脚下传来惊天爆炸，炽热气浪掀飞陈伶的鞋袜。当他爬进通风旋涡顶端的暗室时，整面墙壁的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都是不同时间线的自己，正在标本室里被改造成虎鲸驾驶员！
"欢迎来到认知中枢。"红雨衣女孩的实体从屏幕渗出，她的量子身躯已与数据流同化，"你刚才摧毁的是第1999个复制体培养舱..."
陈伶的唐刀抵住她咽喉时，所有监控画面突然调转镜头。他看见真实世界的精神病院正在像素化崩塌，而副院长办公室的监控里——二十年前的自己正抱着长命锁，对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
下章预告
当陈伶的唐刀划破监控屏幕，流出的不是电缆而是黄泉水。红雨衣的量子身躯突然分裂成2000个残影，每个残影都指向不同逃生路线。此刻整座精神病院响起末日警报，所有患者同步撕开皮肤，露出体内跳动的傩神器官——它们正朝着标本室的方向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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