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少司命后，东皇太一站在观星殿外长舒一口气。海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带来远处金乌阁特有的梧桐香气。他整了整衣袍，玄色衣袖上的星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随即朝着那座被金色梧桐环绕的楼阁走去。
金乌阁外，几盏琉璃挂件在风中轻轻摇晃，将梧桐叶的影子投映在青石地面上，如同流动的金色水波。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树下玩耍，粉色的裙摆随着跳跃的动作如花瓣般绽放。
“千泷。”东皇太一轻声唤道，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小女孩闻声转头，乌黑的大眼睛在看到来人时瞬间亮了起来。“东皇叔叔！”她小跑着过来，发间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皇太一蹲下身，平视着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千泷长得极像她母亲，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能映出星辰。“这么早就在外面玩？你母亲呢？”他伸手拂去女孩发间的一片落叶。
“母亲在后殿休息。”千泷歪着头，天真无邪地说道，“她生病了。”
东皇太一眉头微蹙：“生什么病了？”
“母亲的嗓子哑了，下身还老是流血。”千泷掰着手指认真复述，“说是来月事了，千泷也不懂。”她眨巴着眼睛，满脸困惑，“母亲这两天都挺难受的，今天一直在床上躺着，连千泷给她煮的姜糖水都喝不下。”
东皇太一的表情瞬间僵住，耳根不自觉地发烫。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心中暗道：上次确实过火了，灌入太多元阳，虽然用真气为她修复了体表伤势，但内在的创伤却忽略了...
“那千泷先在这里玩，我去后殿看看你母亲。”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声音有些干涩。
千泷乖巧地点点头，又从腰间小布袋里掏出一个纸包：“这是给母亲准备的姜糖，说对母亲的身体好。东皇叔叔帮我带给母亲好不好？”
东皇太一接过还带着孩子体温的纸包，心头一阵酸涩。他郑重地点头：“好。”
穿过曲折的回廊，金乌阁后殿比前院更为幽静。殿内只点了几盏暗灯，将焱妃的身影投射在绣有金乌图案的屏风上。东皇太一站在门外，罕见地犹豫了片刻才抬手轻叩门扉。
“千泷吗？母亲说过要休息...”焱妃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辨不出原本的清丽音色。
“是我。”东皇太一低声道。
屏风后的身影明显一僵，随即传来一阵窸窣的起身声。“你来做什么？”焱妃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即使沙哑也掩不住其中的怒意，“出去！”
东皇太一直接推门而入。殿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让他胸口一阵发紧。绕过屏风，他看到焱妃半倚在床头，素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往日嫣红的唇瓣都泛着不健康的灰白。她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纱衣，隐约可见锁骨看着都让人销魂。
“你还有脸前来？“焱妃抓起一个软枕砸向他，动作却因虚弱而显得绵软无力。
东皇太一接住软枕，缓步走到床前。近距离看，焱妃依旧美的令人心惊，不过憔悴了许多。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冲动了。”他单膝跪在床前，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被狠狠拍开。
“冲动？”焱妃眸中燃起怒火，“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有多惨？浑身到现在都还在痛，尤其是嗓子...”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愤的红晕，“还有...那里。更是被千泷起床，看到我...看到我...”她说不下去了，将脸埋入掌心。
东皇太一喉结滚动，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确实只是设下隔音结界，更没想到千泷起床会撞见那种场面。“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他轻声道，手指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焱妃散乱的长发，“主要是你太美丽了，我一时...把握不住。”
焱妃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油嘴滑舌！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狡辩？”
东皇太一不理会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搂入怀中。焱妃身上熟悉的幽香混合着体香钻入鼻尖，让他胸口发烫。“我每次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微微一颤，“你知道的，你就是我一个美好的梦，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有种梦想实现的感觉，所以才会冲动的。”
“别说了...”焱妃的声音软了下来，却仍带着嗔怪，“我不想听你的甜言蜜语。”
东皇太一收紧手臂，唇瓣轻蹭她发烫的耳廓：“我偏要说。绯烟，我太爱你了，爱到骨子里的那种。”他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深表歉意，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吗？”
焱妃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口气：“不原谅你又能怎样？难道我和千泷还能飞走不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不过下次你不要再这样鲁莽了，尤其是千泷还在的时候。”
“遵命，我的大夫人。”东皇太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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