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和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耳尖泛红，好在办公室暖黄的光线下不太看得出来，“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毕竟在我们医学生眼里，人体就是一个复杂精妙的机器，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指却不受控制微微颤抖。
“哦……”
都这么说了，温软毫不顾忌盯着他腹肌看。
工作那么忙，还有时间健身，不错。
身材她也喜欢。
陆清和迅速速套上一件藏青色衬衫，领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好了，我们走吧。”
温软怕再盯着看，把人吓到，先走出办公室，“吃什么呢？”
陆清和跟在她身后出门，走廊灯光把两人身影拉长，好像挨在一起。
陆清和语气温和：“医院附近的龙井虾仁和宋嫂鱼羹都不错，能吃海鲜吗？”
温软走进电梯，“我都可以，那就近吧。”
看他挺忙，附近吃一下算了，她也不挑食。
“好。”
两人刚进电梯，就有几个护士簇拥进来，看到温软后眼神里闪过惊艳，随后开始窃窃私语。
陆清和把手抵在温软的身后，为她圈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你站这里吧。”
温软看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他一点。
护士们的视线一直往这边瞟，小声讨论着“陆医生好帅啊”“旁边那个女生好漂亮，不会是陆医生女朋友吧”。
陆清和低头凑到温软耳边压低声音：“再靠近我一点。”
护士们交换着兴奋的眼神，开始找角度偷拍，直到电梯门开才意犹未尽出去。
“她们估计一会就发群里了，我这么做也是为避嫌……”陆清和后半句话说得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温软走出医院才回答：“陆医生，你很受欢迎啊？”
高颜值，高学历……主要是年纪轻轻就科室主任，还不秃头。
“没有……”
陆清和刚开口。
刚下班的同事路过，笑着和他打趣道：“陆医生，约会去啊？”
这些同事看着陆清和和温软，还不忘回头看几眼。
陆清和有些无奈：“我平时跟他们都保持着社交距离，除了你。”
温软步子微微一顿，扭头看他。
夕阳把天空染成橙红色，微风轻拂，余晖映照在陆清和身上，金丝眼镜好像也泛起一层金光，无端生出几分旖旎缱绻。
温软看着前面走得快的医护人员，问：“我跟你走在一起，会不会造成困扰？”
陆清和想到沈谕冷淡的脸，心里又酸又涩，“不会。倒是，你哥哥会不会介意？”
温软收回视线，往前走，“没有吧？”
她现在也不确定。
如果是沈谕承认喜欢之前，温软会觉得不会，因为是兄妹。
但是现在，喜欢会有占有欲。
陆清和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抬眼看见餐厅已经不远，忽然想到什么，神情有些迟疑，”一会吃饭的时候，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温软反问：“我能问你吗？”
陆清和推开餐厅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茶香和悠扬的古琴声。
餐厅装修古色古香，木质桌椅整齐摆放，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
“当然，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听到陆清和这句话，温软看他，“什么都可以吗？”
“嗯，可以。”陆清和领她入座，顺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
他指尖在菜单上轻点着，欲言又止，“你有喜欢的人吗？”
温软凑近看菜单，“哪种喜欢的人？”
靠得近了，她能清晰闻到陆清和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茶香，混杂却意外好闻。
温软喜欢的人分类太多了，想亲的，想抱，想亲……都想的。
陆清和强装镇定指着龙井虾仁的图片，“想和他在一起的那种。”说完，他又觉得不够清楚，补充道：“想和他接吻的那种。”
温软抬眼，“这个问题，能不能让我先问你再回答？”
她还得想想怎么回答。
不想骗人，但感觉会把陆清和吓跑。
骗人也不好。
“当然可以。”陆清和目光和她相接的瞬间土崩瓦解，只好借着倒茶掩饰自己的失态，“你想问什么？”
温软抿了口茶，舌尖传来一阵清苦随后便是甘甜，“就是，我妈妈的羊水穿刺，你真的没有时间吗？”
陆清和垂眸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声音很轻，“如果是其他人，我会直接拒绝，但……”
他下定决心一般抬头认真注视温软，开口：“如果是你的请求，或许我能重新安排一下行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温软放下茶杯，“你说。”
陆清和温声：“我答应了你，那你也得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温软好笑：“这算什么条件？我本来就要回答的。”
这和直接答应她的请求有什么区别？
“那现在回答，有吗？”陆清和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生怕错过温软说的每一个字。
“陆医生言出必行吗？”
“当然，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所以……你的答案呢？”
“想接吻的人，很多个。”
温软还是不想说谎，她也看得出陆清和答应就会做到。
陆清和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个答案时，心还是狠狠一痛，“那你……”
温软坦然的看着他，握上他手，“包括，陆医生。”
女孩目光清澈纯粹，陆清和掌心像有滚烫的岩浆流淌，烧得理智寸寸坍塌，“这算是告白吗？”
温软不答，只问：“算吗？”
如果只是她喜欢好看男人的定义，那应该算。
陆清和反手把她的手握住，嗓音低哑含笑，“我可以理解为，我有机会？”
“不会觉得太花心吗？”
温软刚说完，服务员敲响包厢门，上菜。
服务员进来，陆清和不得不松开她的手，盯着桌上的菜，心思却不在此，“不会，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可以。”温软拿起筷子夹菜。
服务员上完菜，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严实。
陆清和夹起一筷虾仁送入口中，味同嚼蜡，“那些人，你有真的去吻过吗？”
温软还认真数了一下，“嗯，9个。”
可惜，赵景澜亲不到。
不过，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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