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指叩响青铜烛台，冰晶碎裂声惊醒了凝固的时间。
全息投影里那串白大褂编号还在灼烧视网膜，那是穿越前夜我亲手别在曾瑶胸前的数字——SB013，此刻正嵌在武器设计图中央的衔尾蛇环里。
"诸位请看。"我将染血的竹简铺在沙盘上，纳米刻痕遇热显影，在羊皮地图烙出三百个猩红光点，"每个培养舱对应着邙山龙脉的星宿方位，当蓝液注满......"
"胡扯！"并州司马拍案而起，他腰间的鎏金错银带钩突然崩开，露出里面半截青铜密钥，"我等浴血时，公子还在暖阁调香呢！"
药炉蓝烟突然缠上他脖颈。
曾瑶捧着药盏的素手微颤，汤药表面浮出与武器设计图相同的拓扑波纹。
我按住她冰凉的手腕，指腹擦过她耳后蔓延的电子纹路，突然想起实验室爆炸时她通行证闪烁的警报红光。
"司马可知何谓墨家数术？"我蘸着汤药在案几上演算，水痕竟自动凝结成三维星图，"三百舱位暗合周天星数，月圆夜阴爻转阳——"怀表链突然绷断，齿轮滚落瞬间化作液态金属渗入地缝。
幽州别驾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藏在袖中的龟甲突然发烫。
我盯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那形状竟与曾瑶颈后纹路的分形图案惊人相似。
帐外雪枭第三次掠过时，我终于在沙盘上画出最后一道血线："子时三刻，借阴兵破阵。"
"公子当真见过阴兵？"胡军医突然插话，银针匣里渗出蓝液。
我瞥见他药囊里半截机械蜈蚣，突然想起昨夜囚徒癫笑时，培养舱里漂浮的正是这种改造生物。
炭盆爆出几粒火星，在曾瑶裙裾上灼出微型拓扑图。
她替我斟茶时，袖中火药味裹挟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与实验室爆炸前三十秒的气味完全吻合。
"三日后，请诸君看场量子焰火。"我摔碎茶盏，瓷片飞溅成北斗七星的阵列，"届时诸位藏在密格里的家书，自会随邙山雾霭平安归家。"
帐中死寂被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撕裂。
当怀表玻璃彻底被冰花覆盖时，我听见曾瑶的银链项圈发出只有现代电路板才会有的电流声。
月光透过帐顶破洞，在她颈侧映出我穿越那夜亲手编写的防火墙代码——此刻正在武器设计图的空白处诡异地跳动着。
曾瑶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划过，那抹温度像电流般窜进心口。
我低头看她裙裾上被火星灼出的拓扑图，突然发现那图案与实验室爆炸时监控屏幕上的辐射扩散曲线完全重合——当量、角度、甚至能量衰减系数都分毫不差。
"公子，药要凉了。"她将青瓷盏递到我唇边，茉莉香里混着微量锂盐的金属味。
我盯着她颈侧跳动的防火墙代码，那些二进制光点正沿着星图轨迹渗入沙盘上的三百光点。
昨夜在暗渠截获的密信突然在脑海中展开，发信人落款处的墨渍形状，分明是曾瑶项圈上某段电路图的镜像投影。
帐外传来铁甲相撞的闷响，杨士兵捧着卷裂开的龟甲冲进来。
当他的血滴在沙盘边缘时，三百个猩红光点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在羊皮地图上灼出焦黑的洛书轨迹。
"报！
郑间谍的尸首......"胡军医的银针匣发出蜂鸣，他掀开染血的白布时，半截机械蜈蚣正从死者眼眶钻出。
我捏起那闪着蓝光的生物，甲壳上的纹路与曾瑶耳后电子纹路的分形结构如出一辙。
昨夜她在烛光下缝补战袍时，针脚走向分明是某种集成电路的布线方式。
"取硝石来。"我碾碎蜈蚣尾刺，看着蓝液在铜盆里蒸腾出拓扑云图。
当并州司马的密钥插入云图中心时，整个沙盘突然悬浮空中，三百光点化作立体星宿阵列。
幽州别驾藏在袖中的龟甲自动飞出，裂纹竟与昨夜培养舱玻璃的破碎纹路完全吻合。
曾瑶忽然轻哼起江南小调，那旋律频率让悬浮的星宿阵列开始坍缩。
我按住她微微发烫的肩头，突然意识到这音调与实验室自毁程序的警报声在128Hz频段完全共振。
她的银链项圈此刻泛着超频般的红光，就像穿越那夜她扑过来替我挡爆炸时，防护服泄露的辐射示警。
"诸君可认得这个？"我扯断项圈掷入火盆，纳米银链在烈焰中重组成微型衔尾蛇环。
当胡军医的银针刺入蛇眼时，帐内所有金属器物同时震颤，马将军的佩剑竟自动出鞘，在羊皮地图上刻出与武器设计图相同的能量节点分布。
杨士兵突然抽搐着倒地，他背上的箭伤渗出蓝液。
我蘸取血水在案几上画符，水痕却自动排列成穿越前夜看到的粒子对撞参数。
当曾瑶的裙裾拂过符咒时，那些数字突然扭曲成她项圈上的防火墙代码，而帐外掠过的第四只雪枭，左爪铁环的磨损痕迹与实验室通风口的抓痕完全一致。
"子时将至。"我碾碎怀表玻璃，冰晶在掌心凝成量子纠缠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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