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这点私事儿，跟你说也是一样的。”蒋青云跟陆越川并排走在蒙蒙细雨当中，都挥退了要给自己打伞的下属，他说：“我在来九处之前，接到了华老板的电话。他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电话打过来了，却一言不发。我问他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他，他只问我，是不是要来九处。我告诉他，我会去九处，但时间不确定。华老板便说，如果我去了九处，希望我能帮他看望一位老朋友。我是不清楚华老板口中的老朋友是谁了，不过我猜，你陆部长心里一定明白。”
陆越川心里当然清楚了。华老板口中的老朋友，只能是冯教授。
蒋青云又说，“华老板这次是什么意思，我却是真有点瞧不明白了。”
“蒋部长，能跟你说的，我一定不会隐瞒。但这事儿……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如果华老板问起来，你就告诉他，他的老朋友在九处很好，他不必担心。别的话，蒋部长你不用多说。华老板都明白的。”
蒋青云扯了扯嘴角，“我看华老板的样子，似乎很想来九处一趟。就是不知道被什么理由给绊住了脚。”
陆越川忽然心中一动，他抬眼望去，“蒋部长，华老板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一言不发？”
“对。”蒋青云也觉得奇怪，“他给我打了电话，却一言不发。我询问了他好几遍，他才开口，而且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要去九处。我想以华老板的『性』格，他不会问这样的问题。怎么了，陆部长，有什么问题吗？”
陆越川拧起眉头，“我也说不准，但感觉不太好。蒋部长，你再回忆一下，华老板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嗯，他被人监视了，不方便将电话的感觉？”
蒋青云毫不犹豫的点头，“有。我当时就有这种感觉，但我又想谁敢监视华老板呢？”顿了顿，蒋青云也没有隐瞒，“华老板跟冯教授的关系，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我想，可能只是华老板挂念冯教授，却又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看望冯教授吧。”
“不不不——”陆越川连连摇头，“如果华老板挂念冯教授的话，他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没必要多此一举，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给你打电话。我总觉得很不对劲。”
蒋青云挑眉，“难不成华老板真的给什么人控制起来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陆越川沉了沉心思，“华老板牵扯到了二十多年前权家的血案，那些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五爷翻案。不瞒你说，华老板……他应该是站在五爷这边的，他希望五爷能够翻案。如果那些人知晓了华老板的心思，他们将华老板控制起来，这也很合情合理。”
“你的意思是……华老板故意给我打这通电话，其实就是想要提醒权五爷，那些人已经有所察觉，并且开始行动了？”
陆越川嘴角一勾，“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两个聪明人，相视一望，便已经完全知晓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所谓默契，大抵就是这样儿。
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蒋青云跟陆越川同时加快了脚步，蒋青云说道，“这件事情，还是要知会一声权五爷才好。”
“我们先探探华老板口风，确定了他真的被人监控起来，再去找五爷。嫂子一下子就病倒了，五爷——”
“陆部长不必多说，我都明白。”蒋青云抬起手，打断了陆越川的话，“权五爷与夫人生情深笃厚，这些我都知道。权五爷不在京城的期间，也是夫人一个人勉励撑着，她这一下子病倒，权五爷的心情我猜得到。就按你说的，我们先确定一下华老板是否被人监控起来，然后再跟权五爷知会。”
陆越川点点头，“蒋部长，真兴庆这次有你这个盟友。”
“客气了。我也是有所图。其实我抽出时间过来找你，也是想要把价钱谈清楚。”蒋青云笑着说，“谈钱，不伤感情。我们把价钱谈妥了，更方便我们之间的合作。”
“哟，这事儿啊，蒋部长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可做不了主，还是得你跟五爷去谈。”陆越川也不是托大，他说：“我晓得蒋部长想要的是什么，但以我的权限，怕是给不出来。这样吧，蒋部长先辛苦一下去探清楚了华老板那边的情况，我现在去找五爷。看看嫂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嫂子没有大碍的话，我立刻安排你跟五爷见面。”
“好。”蒋青云一口答应下来，他说：“那我先去找华老板，探探他的情况。”
陆越川招手，唤来自己的保镖队长，“你亲自陪着蒋部长。有什么情况，随时跟九处汇报。务必保证蒋部长的人身安全。”
保镖队长有些犹豫，“陆部长，可我的职责是——”
“我人就在九处，不会离开的。我不需要你保护，你得一定给我把蒋部长平安带回来。不然，你就给我趁早滚蛋，听到了没有？”
保镖队长这才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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