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恨离开醉仙楼后，沿着幽暗的小路缓步前行，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
身旁的侍卫阿虎瞧了瞧四下无人，这才小声道：“少爷，那陆青刚才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您怎么不......”
阿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无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阿虎：“你以为我不想杀他？”
阿虎被他眼中的寒意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小的多嘴了。”
“你说得没错。”苏无恨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我确实想杀他，不止一次。”
苏无恨英俊的面容格外阴冷。
“每次我要动手，就有人来捣乱。”
苏无恨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那柳芷晴、林瑶......”
他猛地踢开路边的石子，声音中带着不甘：“现在又多了个莫清雪！”
阿虎跟在后面，试探着问：“少爷，会不会是陆青有什么特殊身份？所以这些人才......”
苏无恨冷笑，“他能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仗着父亲是青木宗长老罢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帮他？”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苏无恨面露沉思，“自从青木山那次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
两人转过街角，前方便是玄阴派在城中的驻地。
进到院中，苏无恨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阿虎紧随其后。
“倒杯茶来。”苏无恨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待阿虎递上茶盏，苏无恨这才慢慢道：“阿虎，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陆青时的情景吗？”
“记得，是在青木山。”阿虎点头，“他逼迫花怜心交出筑基丹，被少爷您英雄救美。”
“对，就是那次。”苏无恨皱眉，“可你发现没有，从那天起，陆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了个人？”
“以前的陆青什么样？狂妄自大，欺软怕硬，目中无人。”苏无恨端起茶杯，“现在呢？处处彬彬有礼，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这......”阿虎挠挠头，有些不解，“您是说他在装？”
“不只是装。”苏无恨放下茶杯，脸色阴沉，“你发现没有，每次我刚接近某位姑娘，他就会出现，搅得我计划全乱。”
阿虎眼中闪过恍然之色：“少爷的意思是，他在针对您？”
“比针对更严重。”苏无恨站起身，在房中踱步，“他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好像......提前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怎么可能？”阿虎一脸不可思议。
“是啊，怎么可能？”苏无恨冷笑。
他话音未落，忽然感到一阵胸闷，剧烈咳嗽起来。
“少爷！”阿虎连忙上前。
苏无恨抬手示意他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枚血红色的丹药吞下，这才稍稍缓过气来。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眼中闪过一抹妖异的红光。
阿虎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少爷，您的眼睛......”
“我没事。”苏无恨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涌的暴虐气息，“最近这股力量越来越难控制了。”
“少爷，您该多注意休息......”
苏无恨有些烦躁，但见阿虎一脸惶恐，又缓和了语气，“去打盆水来，我洗把脸。”
待阿虎离开，苏无恨走到铜镜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眼中的红芒一闪一闪，如同幽暗中的鬼火。
“陆青......”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你一出现，我体内的凶凰之力就越发躁动？”
阿虎端着水盆回来，见到苏无恨站在铜镜前自言自语，不敢打扰。
“放那儿吧。”苏无恨头也不回地说。
阿虎放下水盆，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少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苏无恨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先不要轻举妄动。”
“啊？”阿虎一愣，“可您不是一直想......”
“有些事，急不得。”苏无恨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一股森然杀意，“先摸清他的底细，找准时机再下手。”
“那莫家小姐......”
“莫清雪？”苏无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既能牵制陆青，又能为我所用。”苏无恨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意，“毕竟，我也需要找个体质合适的修炼伴侣。”
阿虎恍然大悟：“少爷是想......”
“派人盯紧陆青的一举一动。”苏无恨眼神冰冷，“同时，查清莫清雪的底细，找机会接近她。”
阿虎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办。”
待阿虎离开，苏无恨走到窗前，望着月下的城池，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陆青，你身上有太多谜团了。”苏无恨低语，“无论你用了什么手段，最终......”
他的手缓缓握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玄元秘录》是我的，那些女人也是我的！”
一阵夜风吹来，窗边的烛火摇曳不定，苏无恨的影子在墙上晃动，似乎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在背后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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