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地下河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林羽踩着湿滑的青苔，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壁上斑驳的玄武纹——和三长老道袍上的刺绣一模一样。华敏贴着他后背，指尖攥紧他西装后摆，体温透过单薄布料传来：“地图上的星位显示，旧址入口就在前方漩涡处。”
防水背包里的掌门令突然发烫，照亮了洞顶垂落的冰棱。林羽忽然顿住脚步，手电筒照向水面漂浮的黑影——是三长老的手下，喉间插着半截银针，伤口结着薄冰。“他们想炸掉旧址。”他摸了摸尸体腰间的塑胶炸药，灵气顺着水面探查，果然在三百米外的岩缝里感应到冰魄玄晶的寒毒。
潜水服的拉链声在溶洞里格外清晰。华敏递过氧气瓶时，目光落在林羽手腕的红绳残烬上：“你刚才用真气替我暖脚，现在灵气只剩三成，确定要下去？”
“玄冰锁的寒气还在你经脉里。”林羽扯下领带，道袍下摆撕成布条缠住炸药，“我下去引开炸药，你带着掌门令从通风管道走。”话未说完，水面突然炸开冰柱，三长老的亲卫从暗礁后冲出，短刃上的蓝光正是冰魄玄晶淬炼的剧毒。
华敏的高跟鞋跟踩碎青苔，转身就往溶洞深处跑。她听见身后传来银针破空声，还有林羽闷哼的响动。拐角处的石壁突然裂开，露出刻着星图的青铜门——和吊坠里父亲的笔迹一模一样。输入三长两短的掌纹后，门内涌出的暖风带着陈年檀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救……救救我们……”
女声从青铜门后传来。华敏攥紧防狼喷雾，推开门的瞬间，瞳孔骤缩——二十平米的石室里，十几个少年被铁链锁在冰床上，脚踝处都缠着玄冰锁，正是玄清门挑选外门弟子的“冰魄试炼”场景。最里侧的冰床上，躺着个面容和林羽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胸口插着半块掌门令。
“你是……华家的丫头？”男子睁开眼，声音像碎冰摩擦，“我是林羽的师叔，三长老当年灭了青江支脉，把我们困在这里提炼冰魄玄晶……”他咳出黑血，指尖指向墙角的铜盒，“里面是二十年前的航海日志，还有羽儿的……”
爆炸声突然传来，溶洞顶部开始渗水。华敏抓起铜盒塞进潜水服，听见林羽在门外大喊：“带着人从通风管道出去！炸药快炸了！”转身时，却看见他西装撕裂，左肩插着半截冰刃，正用身体挡住涌来的杀手。
“他们要的是掌门令！”她将掌门令拍进石壁凹槽，青铜门轰然闭合，把杀手挡在外面。通风管道的铁梯在头顶摇晃，少年们冻僵的手指抓不住铁链，林羽竟直接扯断玄冰锁，用真气替他们护住心脉：“抓紧我！”
地下河的漩涡在洞口形成巨大漏斗，炸药的火光映红水面。华敏抱着昏迷的师叔，看着林羽在冰水中穿梭，每救起一个少年，他肩上的伤口就崩开一分。当最后一个少年被推上接应的快艇时，他终于支撑不住，被旋涡卷向暗河深处。
“林羽！”华敏甩掉氧气瓶， diving 入水的瞬间，看见他在水下睁开眼，指尖结出玄清门“归魂印”——那是只有濒死之人才会用的禁术。掌门令在她胸口发烫，二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涌来：父亲抱着襁褓冲进火海，襁褓里的男婴颈间，正是和林羽同款的三道红绳。
水流突然逆转，暗河底部的玄清门旧址浮现眼前：九根玄武柱撑起穹顶，中央冰棺里躺着的，竟是和林羽一模一样的少年。华敏咬破舌尖，将掌门令按进冰棺，冰盖应声而碎，里面的少年突然睁眼，眼底闪过和三长老相同的蓝光——是冰魄玄晶的傀儡印记。
“他是……三长老用冰魄玄晶造的假身。”林羽不知何时抓住她的手，鲜血在水中散开，“真正的玄清门旧址，在人心底的执念里。”他忽然笑了，笑容混着血水，“师父说的对，救人容易，渡心难。”
当特警的探照灯扫过江面时，林羽躺在救护车上，看着华敏抱着铜盒坐在旁边。她指尖划过日志里父亲的字迹，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至尊金卡和黑卡贴在一起：“我父亲在日志里写，玄清门天骄下山，要历十八劫，每一劫都要留一物为凭。”
“第一劫，我留了你的血。”她晃了晃装着他血样的试管，忽然红了眼眶，“第二劫，我要留你的人。”
江风卷着水雾扑进车窗，林羽看着她发梢滴下的水珠，忽然想起在华氏集团第一次见面时，她递来的那条毛巾。原来红尘劫数里，最烫的不是冰魄玄晶的寒，而是眼前人掌心的温度。
下章预告：地下河脱险后，华敏在铜盒里发现“玄清门约法三章”古卷，每一条都直指林羽的软肋；医院病房里，玄清子掌门带着满身血痕现身，竟要林羽亲手给三长老下“弑师咒”；而躺在ICU的师叔突然苏醒，说出的第一个词，却是华敏从未听过的“羽儿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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