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殷长空的时候，殷长空还是个蜡黄小脸的豆芽菜。
虽说后来一点点在变好，但那都是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在皇后心里，她还真没看出来殷长空像谁。
“我倒没觉得，许是你以前见过的吧，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天下人有相似的多了，不是什么大事。”
恒王妃一想，确实。
“是我着相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太监的唱和:“昭妃娘娘到——”
殷长空回过头，看到一位穿着粉紫色宫装的女子，她长得很是温婉，看着就让人舒心。
这是殷长空第一次见到昭妃，之前她住在宫里的时候因为要养身体，除了皇帝和皇后，没见过宫里其他主子。
“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笑的端庄:“妹妹来了，快免礼。”
跟在昭妃身后的安宁公主:“给母后请安。”
皇后:“免礼，安宁这身衣服倒真是光彩照人。”
安宁公主是小辈，所以即便她在皇后的生辰宴上打扮的再华丽也不会有对皇后不敬的嫌疑。
听了皇后的话，安宁公主笑着道:“母后也觉得好看吗？这是舅母送给安宁的，今日特意为了母后的千秋宴穿上的。”
坐在位子上的宋珍容闻言笑容深了一些。
皇后笑呵呵的又夸了安宁公主两句，这才赐座。
昭妃看着坐在皇后身旁的少女，问:“这就是潘阳郡主吧？”
皇后:“是她。之前她住在宫里的时候因为身子弱，所以本宫就没怎么让她出来，宫里的姐妹她也没怎么见过。”
说完，皇后对殷长空说:“潘阳，这是昭妃，那是安宁公主。”
殷长空上前行礼:“潘阳见过昭妃娘娘，见过安宁公主。”
昭妃微笑着看向殷长空，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快起来吧。本宫听安宁说你们是见过的。”
殷长空看向一旁的安宁公主:“是，之前在御花园里曾见过一面。”
安宁公主也挂着跟昭妃同样的笑容:“还没有恭喜潘阳郡主喜获郡主之位呢。”
殷长空:“多谢公主。”
几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看得出来彼此并没有结交对方的打算。
定国公夫人看到这一幕，更加喜欢殷长空了。
“这潘阳郡主长得可真好看，眉眼间更是有皇家风范。”
出声的是潘婕妤，她已经进宫十多年了，至今也没个孩子。
不过她为人大方，在后宫里人缘一向不错，跟皇后的关系也很好。
“嗤”一声笑声从一旁传来。
“还皇家风范？潘阳郡主又没有皇室血脉哪来的皇家风范。潘婕妤莫不是觉得自己和潘阳郡主都有个潘字就这么吹捧？”
“你！”潘婕妤显然不是个会说的，被这人怼的哑口无言。
“华昭容，你这话说的刻薄了。”皇后开口。
只是华昭容明显不以为然。
“臣妾不过开个玩笑，哪里就值当皇后娘娘一声刻薄呢？娘娘也太小题大做了。”
华昭容本名华星露，乃是昌平侯府的女儿。
这明显不给皇后面子的模样，可见平日里有多猖狂。
“娘娘觉得潘阳这个郡主没有皇家风范？”
殷长空突然出声。
华昭容看向她:“难不成郡主觉得自己有？”
殷长空:“本郡主自己倒没觉得，只是前段时间皇上还夸我很有一郡之主的风范呢！不过想来区区一郡之主还入不得娘娘的眼，所以就连潘婕妤夸本郡主一句有皇家风范娘娘都要反对呢。”
华昭容一时间没了话。
虽说郡主的风范与皇家风范并不等同。
可历来能被册封郡主的基本上都是皇室宗亲。
现在皇帝夸殷长空有郡主风范，那跟说她有皇家风范没有太大的区别。
华昭容再猖狂也不会打皇帝的脸。
“本宫说了，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郡主莫要上纲上线。”
殷长空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好笑。”
“你！”华昭容气结，她现在能够体会到刚刚潘婕妤的心情了。
皇后眼含笑意地开口:“好了，华昭容，潘阳还小，难不成你还要跟一个小辈计较吗？”
华昭容咬牙切齿道:“臣妾自然不会。”
在场众人看殷长空的表情有些难言。
这潘阳郡主也太直了些吧？
之前怒打柔然县主，痛殴福康长公主的下人，这倒也罢了，毕竟这两人虽然地位尊贵，但在皇帝心里未必有多少地位。
但眼前这位华昭容可不一样，那是皇帝的宠妃，还生了一子一女，她竟然也敢直接出声嘲讽？
这率直的有些过头了吧？可别把好不容易得来的郡主之位给作掉了。
此时，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安宁公主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殷长空。
“区区一个郡主也敢对我母妃如此不敬，母后，难道这不该罚吗？”
坐在华昭容身边的三公主说道。
她是华昭容的女儿，见到自己的母亲吃瘪，心里自然不痛快。
可是，皇后却直言:“乐妍，潘阳身份尊贵并不输你母妃，不过是两句口角，母后又怎能罚她呢？”
乐妍是三公主的名字而非封号。
三公主闻言，很是惊讶。
不过在场众人也没有人去跟她解释这里面的区别。
这时，定国公夫人道:“今日是娘娘的好日子，等会儿我可要多喝几杯。”
皇后接道:“有母亲才有我的今日，母亲当然要多喝些，我已经命人为母亲准备了醇香轻柔的梨花酿，母亲待会儿尝尝。”
定国公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
这么一说，殿里的气氛瞬间好了起来，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凑着说话，一瞬间热闹了起来。
殷长空坐在皇后身边很少说话，只喝茶吃点心，旁边的柳枝姑姑还特意吩咐凤仪宫里的一个宫女留意殷长空的点心盘子，一旦快要空了，就换上新的。
殷长空微笑着对柳枝点了点头，谢过她的关照。
就在这时，一个轻飘飘的身影进入了大殿里。
这是殷长空第一次在皇宫里看到阴魂。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梳着妇人发髻，眉目精致，可身上却有些大片血迹，两者形成反差，看起来极为可怖。
殷长空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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