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契地不再说话，开始在屋子里搜索。俞澜歆的房间相比凌越的书房简单得多，也复杂得多。说简单是因为凌越的书房里有太多各种各样的文件，让二人下意识觉得里面会有重要的线索从而花费精力去逐一翻阅，而俞澜歆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带字的纸张；说复杂是因为凌越的书房不大，陈设简洁，柜子也不多，而俞澜歆的房间里，单单衣帽间就是凌越书房的三倍多大，有半面墙用来堆放她的奢侈品包包，了一半面墙挂着各种设计得奇形怪状的丝巾、手套、写字和叶逸辰第一眼分辨不出来的配饰，更不用说满地堆放的玩偶和瓶瓶罐罐堪比实验室的化妆台。
凌允辰坐在梳妆台前，一把将抽屉拉开，里面是一抽屉耳环，于是他紧接着拉开了第二个。叶逸辰看了好几圈，才蹲下身，犹犹豫豫地把手伸向其中一个玩偶。
凌允辰的余光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你觉得玩偶里会藏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要掩人耳目，说不定就会把什么证据啊线索啊之类的往这种不可疑的东西里藏。”叶逸辰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也完全没底，说着说着就开始有点心虚：“……谁知道呢，赌一把。”
凌允辰已经把梳妆台的抽屉看完了，此刻也在他旁边蹲下身，开始摸另外一个布娃娃。叶逸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赌一把呗。”凌允辰随意道，“反正时间还多。而且这个娃娃挺好看的，我拍张照，回头给小锦买一个。”
叶逸辰应了一声，将手中娃娃背后的拉链拉好，放回原位，顺手摸了摸周遭的地板：“也说不定地板会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凌允辰手上动作没停，又笑了一声。
叶逸辰忍不住瞪他：“你总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好像适应这些事情比我适应得快多了。而且脑洞也很大。”
叶逸辰诧异：“你都不看小说吗？或者电视剧、电影，里面很多这种桥段。”
凌允辰更诧异：“你们国内高中不是号称很严格吗？你哪来的时间看小说看电影？”
叶逸辰在这种问题上仍然没摆脱高中时的状态，下意识想解释自己没有不好好学习、只是晚自习的时候实在学不动了会和夜寻卿一起躲在最后一排看视频，支支吾吾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毕业了，于是立刻理直气壮：“总是有空的嘛。你高中不是还经常两地飞来飞去，还总有时间联系那个神秘人？我就不能有时间多看几场电影？”
凌允辰点点头：“也是。不过我确实不怎么看影视作品，当时小锦跟我说她那个做梦的事，我震撼了好久。好在之前点了那个什么蜡烛，算有个铺垫，不然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些非现实的事情。”
叶逸辰指尖顿了顿，低下头，忽然道：“你其实不喜欢她，对吧？”
凌允辰诚恳地看向他：“别问这个。”
叶逸辰长叹了一口气，憋了半晌，没忍住还是说：“感情的事情最没办法，你也知道——”
“我知道。”凌允辰罕见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会强求，但我也没办法不喜欢。”
叶逸辰已经将手边四个玩偶都拆完了，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站起身开始查看飘窗。
凌允辰将玩偶重新排放整齐，道：“你和灼枫要好好的，真的。你特别幸运。有什么事好好跟他聊，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我知道。”叶逸辰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儿跟他说应该没问题，于是小声道：“我最近其实在纠结学费和生活费的事情。”
他将自己的纠结跟凌允辰讲了，凌允辰托着腮看他，一边跟他分析：“我其实觉得这事儿没必要太纠结，我给你就是了。夜叔对我很大方的。”他顿了顿，也小声道：“他每半年给我两百万生活费，我根本花不完，跟你对半分就好了。”
“……”
叶逸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凌允辰轻咳一声：“嗯，凌越对你不好，但对我确实还行。我这些年攒了这个数。你别担心钱的问题。”
他不说还好，一说叶逸辰就想揍他：“你特么日子过这么好？！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啊？”
凌允辰也委屈：“能怪我啊？我给你打钱什么时候抠搜过？你花吗？我一个月给你打五万，你花五千都不到。我怕你心理负担重，改成只打一万，你就花两千，你要我怎么办？给多给少啊？”
叶逸辰见好就收：“对不起哥我错了，我就是嘴上说说。谢谢你。”
凌允辰冷哼一声，撑着墙站起身，刚伸手打算教训教训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就看见对方一愣，随后表情严肃：“等等。”
“等什么等，别装蒜啊。”
叶逸辰仍然皱着眉，从飘窗的软垫和窗帘缝隙间抽出一张包成一团、用一个橡皮筋扎好的餐巾纸，看向凌允辰：“喏。”
凌允辰挑了挑眉，拿出手机：“等等，你先别开。以防万一，我跟张叔打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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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寒竹恰好在“探望”夜将宇，坐在他床边悠哉悠哉地啃着苹果。夜将宇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个盘子，他正在用刀削苹果，盘子左侧已经有了一条完整的果皮。
张寒竹心满意足地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师兄削的苹果真好吃。”
“滚。”夜将宇言简意赅地对他捡了便宜还卖乖表达了抗议，随后道：“你来我这偷闲，也不怕宋应时盯着。”
“宋应时眼睛还放不到这里，他要真有这个本事，问起来，我就说我提前来给你哭丧。”
夜将宇轻哼一声，没说话。张寒竹也不再贫嘴，“倒是老三还真有点麻烦。他倒是想干嘛？之前觉得他想弄你，这么看，他还挺担心你的，兄友弟恭啊。”
夜将宇提到这个三弟就头疼，刚想说话，张寒竹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张寒竹拿起手机，笑了笑：“哟，你儿子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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