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和向阳转车又去了西镇。
当时，奥数考场就设在西镇，两人想去看看。
两人到来的前一天，调查组已经进驻西镇中学了，开始对作弊一事进行调查。
有调查组进驻西镇中学，他们就没有必要去了。只是找了间茶馆，坐下，闲聊。
西镇的茶馆和饭店就只有一两间。茶馆比饭店的消费便宜，五毛钱就有一碟馒头和一壶茶水了，所以生意不错，在茶馆里聊天的人挺多的。
马清和向阳坐在一张大圆桌前，和别人拼桌子。这里，没有人介意拼桌子，偶尔和陌生人搭几句，还热闹呢。
马清和向阳叫了一蝶馒头和一壶茶水，茶汤还可以续水，一顿饭就可以解决了。这也是大家喜欢去茶馆，而不去饭店的原因。饭店里的消费贵啊，一般人承担不起。
“这位大哥，你认识杜清扬杜医生吗？”坐下来不久，马清就跟旁边的人闲聊了起来。
马清装作是外地来求医的人，听闻杜清扬医术高明，便想着来求她医治。
为唤作大哥的男子愣了一下，哎呀了一声：“杜神医在东镇的三南村呢，你怎么跑到西镇来了？”
向阳赶紧插话，表示他们是外地来的，分不清东镇和西镇。
男子也是热心肠，详细地告诉两人东镇的方向，应该坐什么车，应该怎么去。
其实，两人是知道的。他们只是想从百姓口中了解一下杜清扬，从侧面看看杜清扬的为人，是否有作弊的嫌疑。
那么，为啥不去东镇，而是选择了西镇？东镇的人对杜清扬不是更熟悉吗？
对，东镇的人对杜清扬更熟悉。所以，两人才不选择东镇。因为，在车站的时候，两人已经见识过了，东镇人对杜清扬有一种崇拜之情。如此一来，旁人对杜清扬的评价就带有情绪化了。
所以，两人选择了隔壁镇西镇。
本以为西镇人可能不认识杜清扬，没想到，一提到杜清扬的名字，周围的人都坐了过来，一起聊了起来。
原来，在西镇也有许多人听过杜清扬这个名字的，真是意想不到啊。
话题一打开，马清和向阳就不吭声了，坐着喝着茶水，听着众人在聊。
杜清扬是神医，救过不少人。收取医药费倒是挺怪的，是随她心情呢。
怎么个随心情？马清和向阳侧耳在听。
就是两极分化，杜清扬心情不好的时候，收费极贵。心情好了，可以免费呢。
马清和向阳对视了一眼，还有这种事情？不是吧？
就是！杜清扬是有钱任性！
你们是外地人，还不知道杜家是万元户吧？杜家有拖拉机呢？杜家人每天驾驶着拖拉机，“突、突、突，突”多威风啊。听说还准备购买电视机了呢。若不是电话线拉不进村里，杜家早就安装到电话机了。
你们想想，杜家多有钱啊。
马清和向阳同时抽了一口凉气。万元户啊，真是了不起啊。还拥有拖拉机，确实是令人羡慕啊。两人低头想了想每个月那丁点的工资，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买得起拖拉机呢。
酸了，酸了。
“杜家人有钱，杜清扬又有才华，更是不得了啦。”人群中，有一位东镇三南村来的大婶，滔滔不绝地把她所知道的都道了出来。
杜清扬开了服装店，又开了药店，现在还在村里办了服装厂呢。你们说，是不是不得了啊？她就没有见过有哪位小姑娘比得上杜清扬。别说小姑娘，连中年人都比不起啊。
啧啧，马清和向阳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他们还真的不知道杜清扬竟然如此有本事呢。
这些都是真的吗？怎么觉得不太真实？大家像是在讲故事似的。
“这位大婶，你是在开玩笑吧？”
马清真的不相信。如果说杜清扬是学霸，马清还会相信。只有成绩好的同学，才有机会参加奥数比赛。
但是，一位十几岁的姑娘，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精力做那么多的事情？还办厂了？不可能吧。
“这位大哥，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啊。我还是服装厂里的工人呢，这厂办得好啊，杜清扬要带领我们全村人发家致富了。”
马清无言以对。
作弊事情一出，马清还跟向阳讨论过，讨论杜清扬作弊的目的。他们猜测是因为那笔丰厚的助学金。
第一名能拿到30元的助学金，这可是一个普通家庭两个月的收入了，十分丰厚，十分诱人啊。
两人以为杜清扬是为了钱而去作弊。没想到，杜清扬根本不缺钱。这脸打得啪啪直响。
“如此说来，杜同学不应该作弊啊。”向阳喃喃说了一句，杜清扬真的没有作弊的理由啊。
提起作弊一事，大婶又滔滔不绝地开口了。
“我们也觉得作弊一事太诡异了。”
“你们可是不知道了，杜清扬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啊。她看过的书记得清清楚楚，不用上课都能考第一呢。她需要作弊？不太可能吧。”
……
大婶越说越激动，音调也越来越大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大婶收了杜清扬的好处呢，怎么如此为她说好话。
好处还真的是收了，被收进了厂里当工人，多幸运啊！老板被污蔑，当工人的当然要挺身而出！
“谁说不可能的？杜清扬就是作弊了！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想帮她洗脱？”突然，一个愤怒的男人声音响起。
众人转过脸看去，说话的正是西镇中学的校长范才。
“范校长，调查组还没有查明呢，你可不要胡说。”大婶也不怕范才。
马清扫了范才一眼。原来，这位又矮又肥的男人就是西镇中学的校长啊。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马清还是看不惯范才这身材。就不懂得多运动减肥吗？连自己的身材都管理不好，能管理好学生吗？
范才没有见过省教育局局长，不认识马清和向阳。还以为他们也是八卦聊天之人，并没有理会他们。
这个时代通信不发达，局长微服私访还是挺方便的，不怕会被认出来。
“范校长，你为何如此断定杜同学就是作弊了呢？”马清望着范才幽幽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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