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茶香。姜教授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校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正试图缓和气氛："姜教授，孩子们的交友自由我们一向尊重..."
"交友？"姜教授冷笑，指向张涛，"这个学生明显对我儿子有不正当影响。"
张涛的脸烧了起来："我没有—"
"姜先生。"唐老师突然开口，"我是姜凡的班主任，也许比您更了解他在学校的情况。"
姜教授挑眉："哦？"
"姜凡以前是完美的学生——成绩顶尖，行为端正。"唐老师推了推眼镜，"但也是我教过的最不像活人的孩子。"
校长咳嗽了一声："唐老师！"
"直到张涛转来。"唐老师继续道，无视校长的警告，"我开始看到姜凡在课堂上走神，在实验室里犯错，在足球场上奔跑...像个正常的十八岁少年。"
姜教授的表情变得危险："所以您鼓励这种...堕落？"
"我鼓励成长。"唐老师平静地说，"恕我直言，姜先生，您儿子在认识张涛后变得更像一个人了。"
姜凡猛地抬头看向唐老师，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荒唐！"姜教授站起身，"我为姜凡规划的道路是国际顶尖学府、科研领域突破、诺贝尔奖！不是...不是这种庸俗的青春闹剧！"
"那您问过姜凡想要什么吗？"张涛突然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张涛的手心全是汗，但他继续道："您知道他喜欢足球吗？知道他其实很会讲冷笑话吗？知道他喝热可可喜欢加双倍糖吗？"
姜教授愣住了："这...这不重要。"
"对您不重要。"姜凡轻声说，"但对我很重要。"
办公室陷入沉默。校长看了看表："这样吧，今天大家都冷静一下。姜先生，您远道而来，不如先休息..."
离开校长办公室，四人像逃难一样躲进了空置的化学实验室。姜凡靠在实验台边，脸色苍白；薛珅烦躁地来回踱步；陈希则坐在高脚凳上，若有所思地转着笔。
"所以..."张涛打破沉默，"现在怎么办？"
"数据分析。"薛珅停下脚步，"姜教授的行动模式显示，他不会轻易放弃。下一步可能是隔离措施—"
"说人话。"陈希打断他。
"他会想办法分开你们。"薛珅翻了个白眼，"转学、寄宿、出国...各种手段。"
姜凡点点头："很有可能。"
张涛的心沉了下去："那..."
"我们可以抗争。"陈希说，"舆论、法律、学校资源..."
"不。"姜凡摇头，"正面冲突只会让他更坚决。"
四人再次陷入沉默。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张涛看着光影中三个人的侧脸——姜凡的坚毅，薛珅的锐利，陈希的灵动——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他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
"也许..."张涛艰难地开口，"我们应该...保持距离？至少表面上..."
三人同时转头看他。
"你认真的？"薛珅眯起眼睛。
"我是说...为了避免姜凡被送走..."
姜凡突然站直身体："不需要。"
"但—"
"我说，不需要。"姜凡走到张涛面前，"我不是需要保护的弱者。"
陈希轻笑一声："看来我们的冰山人终于融化了。"
薛珅看了看两人，突然拿出手机："我有个想法。"
三颗脑袋凑到一起看薛珅的手机屏幕——那是一份复杂的图表，标题是《多角度应对策略》。
"我们可以表面上顺从，实际上..."薛珅的指尖划过几个关键点，"利用姜教授的盲区。"
"什么盲区？"张涛问。
"他只相信数据和权威。"薛珅推了推眼镜，"所以我们需要制造数据和...权威。"
陈希突然笑了："我懂了。唐老师就是我们的'权威'。"
姜凡若有所思："而数据..."
"你的成绩。"薛珅点头，"如果下次考试你重回第一，证明张涛没有'影响'你..."
"等等。"张涛皱眉，"所以我要...假装和你们不熟？"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姜凡轻轻握住张涛的手腕："只是表面功夫。"
"而且只在姜教授面前。"陈希补充。
薛珅难得地放柔了声音："不需要你选择...我们可以共同面对。"
张涛看着三双期待的眼睛——姜凡的坚定，薛珅的热切，陈希的温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也不愿抽身。
"好。"他最终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坦诚相待。"张涛依次看向每个人的眼睛，"不要再有秘密日记、隐藏诗歌或者...半夜独自做实验。"
姜凡的耳尖红了，薛珅假装咳嗽，陈希则笑出了声。
"成交。"陈希伸出手，其他人依次覆上。
四只手交叠在一起的温度，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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