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小步迎来春天，不过，通常也只有中午那短短几小时。早晚依旧是寒风凛冽，让人忍不住把敞开的羽绒服再次拉上。
本来，前两天刚回温到十度以上，可转眼天气又是风雨交加。虽说下的不大，但湿冷的感觉，比起此前干冷的整个冬季，更让人难受。
午后，雨夹雪总算是停了下来。街道两边一些坑洼的地方，积水带着冰雪融化后的絮状物，并不能倒映什么。路过的行人，不小心踩到，还容易打个趔趄。
姜亭佼从高铁站出来，拖着个行李箱小心躲避着坑洼，一路往停车场而来。
他开学后先去学校报了个到，然后跟老师交代了一下情况，要了份三方协议，最后又跟同学们撒欢玩了些天，这才正式返回河阴，来找吕登高。
他大姐姜婉宁都跟他说了，等自己熟悉完业务，能上手了，就给他投钱开店。要是不够，爸妈也会给他添一些。
对于马上要毕业的大学生，当老板的吸引力确实要比找个好工作更吸引人。但对于创业初期，作为老板要付出的辛苦，他还一点都不清楚。如果知道了，姜亭佼就不会像现在笑的这么开心了。
远远看到吕登高的大劳，姜亭佼马上加快速度，拖着行李箱快跑起来，完全不顾箱子的晃动和积水迸溅泥点。
“姐、姐夫，哈……，麻烦你了，还专门来接我。”姜亭佼喘着气，笑呵呵地跟吕登高打招呼。
吕登高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一家人客气什么。路上都还顺利吧？来一根？”
说着，吕登高给他也递了根烟。姜亭佼讪讪一笑，还是接了过去。
吕登高给自己点上，随即把打火机扔给姜亭佼，“在外边抽没事，到家了就赶紧洗洗换件衣服。你姐现在对烟味越来越敏感，我也是出来才有机会抽几根。”
“嗯，姐夫，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回去我就换衣服。”姜亭佼说着，也跟着抽了起来。动作熟练，明显不是一年半载的新烟民。
李春生是不抽烟的，趁着俩人抽烟，帮姜亭佼把行李箱给装到了后备箱。
吕登高跟姜亭佼连着抽了两根，冷的有点受不了，这才上车返回。其实也不是车上不能抽，只是有时候姜婉宁也要坐车，车上烟味太大的话，她也怪难受的。即便她不说，吕登高也不好意思。
车上，吕登高跟姜亭佼闲聊起来，问了一下他的想法，也跟他大概说了一下柳飘飘那边的情况。
“回头到了那边，多跟你柳姐、张姐学学。平时勤快一些，从小事做起，要学着少说、多做、多思考。有什么问题，私下里多跟她俩请教。”吕登高作为“老打工人”，还是有些自己的看法的，
“对了，那边女员工多，你一个男的，也别不好意思。平时正常交流就行，记着，你是去学习经验的，有些事情你还年轻，小心别被人坑了。南边不比北江，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平时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
“嗯嗯，姐夫，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谈的有女朋友的，不会在外边胡搞的。”姜亭佼嘿嘿笑了两声，对于吕登高的告诫，他自然是听得明白的。
吕登高对此倒也没怎么诧异，毕竟，大学里谈恋爱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没有谈过才比较稀奇。
“嗯。你还年轻，这两年先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其他的，等你自己开了店，要什么自然就有什么。”
姜亭佼对于这个准姐夫，还是挺信服的。一是吕登高生意做的大，有钱有势的，气场也大。二来，之前吕登高没少给他买东西，他在学校里也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再者说，他大姐现在时不时也补贴他跟三妹一些生活费，可以说让他俩的生活质量翻了一倍。
对此，姜亭佼也是心知肚明，这都是姐夫带来的变化。出于慕强心理，他还是很愿意听吕登高的话的。
到了家里，李春生提着行李进屋，然后就去跟宋思琪一起帮忙准备饭菜。
吕登高跟姜亭佼则是各自回屋，赶紧洗漱换衣服，免得身上的烟味熏到了姜婉宁。
洗漱好出来，姜婉宁已经给他把茶水都泡好了。吕登高一身家居服，挨着姜婉宁坐下，看了眼姜亭佼房间，“亭佼还没出来呢？”
“嗯。来，喝点水。”姜婉宁指了指桌上的茶杯，“你俩又抽烟了吧？”
吕登高伸出的手顿了顿，继续往前端起水杯，吹了吹发烫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小口，“嗯，就抽了两根。你闻闻，看还有没有烟味？”
姜婉宁凑近嗅了嗅，眉头微皱，“基本上没有。不过，还是能闻到一点点。”
“有吗？”吕登高自己又闻了闻胳膊，“没有吧。我专门用了沐浴露的。是不是心理作用？”
“有，肯定有的，我绝对不是心理作用。”姜婉宁神色肯定，“不过不仔细闻的话，还是不明显的。以后，能不抽，还是尽量不要抽了，好不好？”
吕登高其实烟瘾不算特别大，真要是不抽，肯定也不现实，隔几天抽两根倒也还是顶得住的。
“行，那我尽力而为。对了，过两天去娄东，你要不要一起？”
姜婉宁摇摇头，并不打算一起过去。她也不是不想去，而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冒一丁点儿的风险。毕竟，这次成功，实在是有些徼天之幸，她自然要异常小心。
俩人说着话，姜亭佼也换了衣服出来。随即，被姜婉宁训斥了一顿。
相比吕登高，这个弟弟在姜婉宁跟前，是没有什么好放纵的。再加上孕期情绪波动，一肚子无名火，算是算发泄在了姜亭佼身上。
姜亭佼无奈，血脉压制再加上大姐还怀了孕，他只能无助地看向吕登高，希望这位姐夫能说说好话。
“好了，好了，他也知道错了，你也别生气了。”吕登高抬手搂住姜婉宁解围道，“男人嘛，抽烟喝酒什么的，平时人情往来、应酬什么的，也总是难以避免的。”
说着，又扭头跟姜亭佼使着眼色说道：“以后听你姐的，能不抽就不抽，咱们都注意点，啊？”
“哎，姐，姐夫，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注意。”姜亭佼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反正以后去了娄东，大姐远隔千里，哪能有多少机会去管他？
发泄一通，姜婉宁算是心情舒畅了许多，加上吕登高在一旁劝说，总算是不再为难姜亭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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