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欢呼声还没消散,萧如薰已快步走下城墙。刚到城门内侧,就见李忠正指挥士兵用粗壮的圆木顶住城门,木梁上的裂缝像张狰狞的嘴,若再受一次撞击,怕是真要断了。
“城门损伤如何?”萧如薰拍了拍李忠的肩膀,见他肩头的甲胄已被压得变形,露出下面红肿的皮肤。
李忠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有些嘶哑:“回将军,城门内侧的木柱断了两根,门框也裂了,得赶紧找木匠修补,不然下次叛军再撞,肯定顶不住。”他指着旁边几个瘫坐在地上的士兵,“兄弟们抵门时,被震伤了不少,有三个兄弟的胳膊都脱臼了。”
萧如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几个士兵正皱着眉揉着胳膊,脸上却带着笑意——方才守住城门的兴奋,压过了伤痛。他走过去,蹲下身查看一个士兵的胳膊,轻声道:“辛苦你们了,等下让军医好好给你们正骨,晚上多给你们分些肉干。”
士兵们连忙摆手:“将军客气了!能守住城门,这点伤不算啥!”
正说着,周绣娘带着几个绣娘走了过来,手里捧着几个刚缝好的麻布袋子。“将军,这是咱们刚装的石灰袋,比陶罐轻便,士兵们扔起来更顺手。刚才扔陶罐时,有两个姐妹的手被碎片划破了,俺想着,用麻布袋子装石灰,既安全又能多装些。”
萧如薰接过一个石灰袋,摸了摸袋口的绳结,打得紧实又好解。“周绣娘考虑得周到,就按这个样式做,越多越好。另外,让受伤的姐妹赶紧去医帐上药,别感染了。”
周绣娘点点头,又指着不远处的几辆小车:“俺们还煮了姜汤,让孩子们给城墙上的士兵送过去,天凉,喝碗姜汤能暖暖身子。”
萧如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小豆子带着几个孩子,端着陶碗往城墙上跑,小小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显眼。他心里一暖,转头对李忠说:“你让人去木工房,把城里最好的木匠都请来,务必在天黑前把城门修好。再去粮窖那边说一声,今天给所有参与守城的人,都加半升粟米——不管是士兵、工匠,还是妇孺孩子,都不能亏待。”
“是!”李忠应声而去。
萧如薰刚要去医帐查看受伤士兵的情况,就见一个斥候骑着快马从城外跑来,翻身下马时差点摔倒,嘴里大喊着:“将军!叛军营地有动静!哱拜又调了一批火炮过来,还在营地后面挖战壕,好像要长期围困咱们!”
萧如薰的心猛地一沉。他原以为哱拜经此一败,会休整几日再攻城,没想到对方竟要直接长期围困——平虏城的存粮本就紧张,若是被叛军断了城外的水源和补给,用不了多久,城里就会不攻自破。
“你看清楚了?叛军来了多少火炮?战壕挖在什么位置?”萧如薰抓住斥候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斥候喘着粗气回答:“看清楚了!至少来了二十架新火炮,比早上的火炮还大!战壕挖在营地东侧,正好挡住咱们去城外取水的路——咱们之前取水的那口井,就在战壕旁边,现在已经被叛军占了!”
城外那口井,是平虏城除了城内水井外,最大的水源,若是被叛军占了,城里的水井根本供不上五千人的日常用水,更别说浇灌城外的菜地了。萧如薰只觉得一阵头大,他快步走到城墙下,抬头望向叛军营地的方向,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能隐约看到营地后面有不少人影在晃动,显然是在挖战壕。
“将军,这可怎么办?水源被断了,咱们撑不了几天啊!”一个老兵走过来,脸上满是焦虑。
萧如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城墙下来回踱步。他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派人去夺回水井?叛军肯定在水井周围设了埋伏,贸然出击只会白白损失兵力;派人突围去搬救兵?平虏城到宁夏镇有数百里路,叛军层层围困,突围的人能不能活着出去都难说;挖井?平虏城地处干旱地带,城里的水井本就不多,再挖新井,短时间内也出不了水。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里,平虏城的地下,似乎有一条废弃的水道——那是前朝为了防备围困,专门修建的暗渠,从城外的黄河支流引到城内,后来因为河道淤塞,就渐渐废弃了。若是能把这条暗渠疏通,就能解决城里的水源问题。
“李忠!”萧如薰立刻喊来李忠,“你还记得城里那处废弃的暗渠吗?就在城北的土地庙下面,你赶紧带几个人去看看,能不能把暗渠疏通,引黄河水进城!”
李忠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将军说的是前朝的那条暗渠?末将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末将这就去土地庙找,肯定能找到!”
“务必小心,别声张。”萧如薰叮嘱道,“暗渠可能有塌方的风险,让工匠跟着一起去,带上工具,能疏通多少是多少。”
李忠点点头,立刻召集了几个熟悉地形的老兵和工匠,朝着城北的土地庙跑去。
萧如薰望着李忠的背影,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只要能疏通暗渠,解决水源问题,就算叛军长期围困,他们也能多撑些日子,等朝廷的援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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