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冲上楼梯,几乎是爬着离开信用社,翻墙时差点摔下来。
回到租住的小屋,他反锁房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气。手上、衣服上都是血,匕首被扔在了现场。
他颤抖着脱下衣服,点燃烧掉,灰烬冲进马桶。然后他站在水龙头下,用刷子拼命刷洗双手,皮肤搓得通红,几乎破皮。
那一夜,他睁着眼睛到天亮。老王的死没有让他悔悟,反而让他想明白一件事:既然已经杀了人,那就更没有回头路了。
“下次要更小心,不能留下活口。”这个念头浮现时,连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四、黄金大劫案
躲回乡下四个月,风平浪静。警方调查了信用社案件,但现场留下的线索太少,加上刑侦技术有限,案件陷入僵局。
1994年11月,徐力再次出山。这次他把目标转向了长兴县隆达贸易公司——一家做珠宝批发生意的企业。
他听赌场里的一个朋友说,这家公司保险柜里常年存放着黄金珠宝,价值不菲。
徐力在隆达公司对面租了个小房间,每天用望远镜观察。公司晚上只有一个值夜班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张建国。
张建国每晚八点接班,会在公司里巡视一圈,然后待在值班室看电视,十一点左右睡觉。
公司的安防比信用社强些,门窗都有防盗网。但徐力发现,二楼卫生间的换气扇窗户尺寸较大,防盗网焊得不牢。
11月6日,寒流来袭,夜晚气温降到五度以下。徐力穿着深色工装,背着工具包,在凌晨两点摸到隆达公司后墙。
他用液压剪剪开卫生间外的防盗网,卸下换气扇,从那个狭小的窗口钻了进去——为此他提前半个月节食,瘦了十二斤。
卫生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路灯透进的微弱光线。徐力打开微型手电,含在嘴里,顺着走廊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据他观察,保险柜就在这间办公室的壁橱里。
办公室门锁是普通的弹子锁,他用万能钥匙轻松打开。壁橱门也没上锁,拉开后,一个墨绿色保险柜出现在眼前。
徐力从包里掏出听诊器——这是他从港片里学来的。将听诊头贴在保险柜门上,慢慢转动密码盘。但现实远比电影复杂,他听了半天,什么规律都摸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凌晨三点半。徐力焦躁起来,最后决定暴力开锁。他从包里取出小型液压钳和撬棍,开始作业。
噪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没过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手电光。
“谁在里面?!”是张建国的声音。
徐力抓起放在地上的铁锤,躲到门后。门被推开,张建国刚跨进来,铁锤就砸在了他后脑。张建国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这次徐力没有犹豫,又补了两锤,确认对方死亡。然后他回到保险柜前,用液压钳剪断锁芯,撬开柜门。
柜内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金条整齐码放,各种珠宝首饰装在丝绒盒里,名牌手表闪闪发光。
徐力颤抖着手将所有东西扫进带来的背包里,又在抽屉里发现一叠现金——1944元,还有几包中华烟。
背包沉得几乎背不动。他原路返回,从卫生间窗户钻出去时,背包卡了一下,他用力一扯,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可闻。
回到住处,他将赃物摊在床上。黄金、珠宝、手表……他不懂鉴定,但知道这绝对是笔巨款。后来通过黑市销赃,总共变现七十二万余元。
五、宁波震动
有了钱,徐力的人生轨迹改变了。他通过非法渠道从越南买了一把仿五四式手枪和二十发子弹,别在后腰时,感觉自己真正成了电影里的人物。
他追求初中时暗恋的女同学陈秀兰——如今已是卫校的实习护士。在金钱攻势下,陈秀兰很快答应了求婚。
1995年初,两人结婚。徐力在临海买了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但他赌博的恶习不改,还迷上了奢侈品,七十二万在三年内挥霍一空。
1995年12月,徐力再次缺钱,将目光投向了宁波绿洲珠宝行——浙东地区最大的珠宝零售企业之一。
这一次,他做了更周密的准备。在宁波租了房子,每天去绿洲珠宝行所在的商场闲逛。
他发现,从商场顶楼的电梯机房,可以通过通风管道进入珠宝行内部。而珠宝行晚上有两个保安值班,但十二点后会轮流休息。
12月6日深夜十一点四十分,徐力背着装有手枪、撬棍、布袋的背包,从商场安全通道爬到顶楼。
电梯机房的门锁被他提前破坏,虚掩着。进入机房后,他找到通风管道入口,卸下格栅,钻了进去。
管道狭窄,布满灰尘。他只能匍匐前进,蜘蛛网粘在脸上,灰尘呛入鼻腔。爬了大概二十米,前方出现另一个格栅——下面是珠宝行内部。
透过格栅缝隙,他看见两个保安正在值班室吃宵夜。一个年轻些,一个五十多岁。年轻保安吃完后说:“王叔,我先去巡一圈,回来换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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