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魏明的私人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附件是一段 15 秒的录音片段。
听筒里传来苏晴沙哑而怨毒的声音：“魏总，宏远项目的招标书修改记录还在吧？当年您让张经理‘灵活处理’的邮件，我可都备份着呢。要是下周前看不到我复职的通知，市报财经版说不定会对‘跨国企业内部贪腐’很感兴趣。”
办公室里，魏明将手机丢在桌面，指节轻叩着紫檀木办公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按下内线电话：“让公关部总监和法务部主管，五分钟后到我办公室。另外，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机主信息，半小时内给我。”
当晚七点，苏晴缩在出租屋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焦躁地刷新。茶几上散落着过期的外卖盒和几张催款通知单，化妆品摔碎在地毯上，玻璃碴混着粉霜，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野心。
突然，门铃急促响起。她警惕地透过猫眼望去，门外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胸前别着 “信达安保” 的铭牌。其中一人举着证件：“苏晴女士，我们受魏明先生委托，有份文件需要您签收。”
她猛地后退半步，声音发颤：“让他滚！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恐怕您会感兴趣。” 男人将一个牛皮纸袋从门缝塞进来，“里面是您上个月在‘魅色’酒吧与宏远公司张经理的监控录像 —— 以及您账户里三笔合计十八万的不明转账记录。
魏总说，如果您明天上午十点前不到公司办理离职手续，这些资料会同步抄送您老家的村委会。”
苏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手指抖得几乎捏不住纸袋。监控录像里，她与张经理碰杯时递出U盘的画面清晰可见，而转账记录的备注栏赫然写着 “项目信息费”。
次日上午九点，苏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魏明办公室。她试图维持最后的傲慢，高跟鞋却在地毯上踉跄了一下。
“魏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 她将牛皮纸袋摔在桌上，声音因愤怒而尖利。
魏明没有抬头，只顾着签署文件：“威胁？我只是帮你回忆一下‘职业操守’。” 他推过一份打印好的协议，“离职申请书和保密协议，签了它，公司可以不追究你泄露商业机密的法律责任，上个月的工资也会照常发放。”
协议条款下方附着一行手写批注：“若三年内从事翻译行业或泄露公司任何信息，需赔偿违约金五百万。”
苏晴的视线扫过数字，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苦笑：“五百万？你这是要逼死我！”
“逼死你的是你自己。” 魏明终于抬眼，“你以为宏远公司为什么敢用你？”
他翻开另一份文件，“这是宏远公司今早发来的邮件，他们承认张经理私下接触你，并愿意出具你主动提供报价单的证据。”
一张 A4 纸被甩在苏晴面前，上面是张经理的亲笔证词，措辞间将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苏晴瘫坐在椅子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你早就知道了？”
魏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只看到了升职的捷径，没看到里面埋着的地雷。”
阳光照在苏晴惨白的脸上，她颤抖着拿起笔，在离职协议上签下名字。
“魏总，” 她放下笔，声音嘶哑，“你就不怕我真的把录音发出去？”
魏明转过身，嘴角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笑意：“你指的是那段你伪造的录音？”
他点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播放着苏晴在录音棚里花钱请人模仿他声音的监控——那是他让安保部昨晚从她电脑里 “借” 来的备份。“至于你手里的原件，不过是用剪辑软件拼接的半成品。”
苏晴猛地抬头，眼里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
她踉跄着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声响，像为她的职场生涯敲响丧钟。
走到门口时，她听见魏明在身后淡淡补充：“对了，你老家的房贷，我让财务帮你垫付了三个月。算是…… 送你的离职礼物。”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让苏晴的背影剧烈颤抖了一下。她没有回头，拉开门，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
魏明看着桌面上苏晴签好的协议，指尖划过 “保密条款” 的字样，眼神晦暗不明。
而此刻的翻译部，林思婉看着电脑里王杰留下的资料库，突然在某个案例分析的角落发现一行小字：“所有捷径的尽头，都是命运标好价格的陷阱。”
阳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她仿佛看见王杰离开时孤单的背影，与苏晴此刻落魄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整齐的条纹。
柳柳端着咖啡杯从茶水间出来，刚走到工位旁，就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嗤笑。
两个趴在文件柜旁整理资料的文员迅速交换了眼神，其中一人故意拔高声音："有些人啊，仗着年轻，当小三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咖啡液在杯壁晃出一圈涟漪，柳柳的指节攥得发白。
自从王杰辞职后，"小三" 的标签就像影子一样黏着她，连打印室的阿姨递文件时都要多瞅她两眼。
不过这些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王杰为了她，甘愿放弃一切。
这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也让她每天沉溺在自己的小甜蜜小幸福当中，旁人的闲言碎语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时针指向十点，人事总监突然在部门群里 @全员："请翻译部全体成员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柳柳的心猛地一沉，握着鼠标的手有些发抖。旁边的老员工陈姐凑过来低声问："是不是要宣布组长任命？我可听说苏晴走后，魏总一直在考察人选。"
会议室里很快坐满了人。魏明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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