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再试一发？"赵铁柱满脸黑灰，却掩不住兴奋。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兵曾经是太原兵工厂的技工，太原沦陷后带着徒弟们投了军。
楚云飞点点头。炮弹划出弧线，精准命中八百米外的目标圈。
"成了！"赵铁柱激动地搓着手，"射程短了点，但重量轻了三分之一，行军方便多了！"
正说着，方立功匆匆走来："团座，八路军李云龙团长来访，说是...来借点子弹。"
楚云飞哑然失笑。这个李云龙，借东西的借口都不带换的。他拍了拍手上的火药残渣："带他去我办公室，我马上到。"
李云龙正大咧咧地坐在楚云飞的办公椅上，脚翘在桌沿，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见楚云飞进来，他咧嘴一笑："楚兄，你这椅子不错啊，比我们那木头疙瘩舒服多了！"
"李团长若是喜欢，搬走便是。"楚云飞示意卫兵上茶，"不过我想，你大老远跑来，不是为了把椅子吧？"
李云龙收起嬉笑，左右看了看。楚云飞会意，挥手让卫兵退下。
"实不相瞒，我是来求教的。"李云龙压低声音，"你们那个'幽灵小队'，能不能教教我们？最近鬼子扫荡越来越狠，老总说要学点新花样。"
楚云飞并不意外。李云龙虽然表面粗豪，实则心细如发，对新鲜战术的嗅觉比谁都灵敏。
"可以，但有条件。"楚云飞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你们得派最优秀的战士来；第二，训练地点要绝对保密。"
李云龙一拍大腿："痛快！我就知道楚兄够意思！"他凑近些，"不瞒你说，我们最近端了鬼子一个小队，缴获些好东西，回头分你一半。"
两人又聊了些敌情。李云龙提到日军在万家镇新建了个大型据点，可能准备冬季大扫荡。楚云飞则分享了近期侦察到的日军调动情况。
"楚兄，你这情报比我们详细多了。"李云龙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要不...咱们合伙干他一票？"
楚云飞早有此意。万家镇位于交通要道，拿下它对日军将是沉重打击。两人摊开地图，脑袋凑在一起研究起来...
送走李云龙后，方立功忍不住问："团座，跟八路走太近，恐怕上头会有意见..."
"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委员长明令要求的。"楚云飞轻描淡写地带过，"对了，明天开始特种训练，你安排一下场地，要隐蔽些的。"
方立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领命而去。楚云飞知道这位参谋长夹在中间难做，但只要不越线，他愿意给这个老实人留些余地。
接下来半个月，358团的训练强度陡然加大。楚云飞不仅亲自督导幽灵小队的训练，还开始在全团推广现代战术理念。每天天不亮，士兵们就被赶起来跑步、爬障碍、练射击。晚上则学习简易通讯、地图识别和小组配合。
起初，老兵们怨声载道。但当他们发现这些训练真的能在战场上救命时，态度立刻转变了。最明显的是三营七连——在野狼峪伏击战中，他们因为熟练的交替掩护战术，无一伤亡就重创了日军车队。
十一月初，楚云飞接到战区命令，要求358团配合友军对万家镇发动攻势。这正是他和李云龙谋划已久的机会。
作战会议上，楚云飞展示了精心制作的万家镇沙盘。据点结构、火力点分布、甚至换岗时间都标注得一清二楚——这都是幽灵小队多次侦察的成果。
"主攻由二营负责，一营佯攻东门，三营埋伏在公路两侧打援。"楚云飞布置完任务，环视众军官，"记住，速度是关键。日军援军最快两小时就能赶到，我们必须在这之前解决战斗。"
会议结束后，楚云飞独自留在作战室，对着沙盘反复推演。万家镇据点工事坚固，强攻必然伤亡惨重。他需要个奇招...
"报告！"王大柱在门外喊，"兵工厂赵师傅求见，说您要的东西做好了。"
楚云飞眼前一亮。他差点忘了这个秘密武器——跳雷。这是根据他描述的现代反步兵地雷原理，由赵铁柱反复试验制成的。虽然简陋，但足以制造混乱。
第二天拂晓，战斗打响。楚云飞的计划大胆而精巧：先派幽灵小队潜入据点，在关键位置安放跳雷和炸药；主力进攻开始后，这些装置同时引爆，制造混乱；同时，预先埋伏在公路上的部队阻击援军。
战斗过程几乎完全按计划进行。当二营发起冲锋时，据点内部接连不断的爆炸让日军陷入恐慌。特别是那些跳雷——从地面弹起一米多高才爆炸，钢珠四射，杀伤范围极大。
不到90分钟，万家镇据点就被攻克。楚云飞站在残破的碉堡上，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这一仗，358团以伤亡不到百人的代价，歼灭日军两百余人，缴获大量武器弹药。
"团座，战区急电！"方立功气喘吁吁地跑来，"阎长官要亲自来视察，还带了中央记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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