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晃出涟漪：
“家常？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指尖敲了敲桌沿，目光落在正在磨墨的李昊上。
他正对着考卷凝神思索，袖口露出的纹样与李阳常穿的锦缎同出一色系。
郑虎见状心里发慌，忙单膝跪地：“王爷明鉴！
卑职与李阳绝无结党之意。
那日李阳喝多了，倒是提过他弟弟自小被家人惯坏了，怕在燕州闯祸，想托卑职照拂一二。”
苏辰对此倒是没多在意，可还是需要敲打一番。
“本王的科举要是成了权贵子弟的庇护所，不如直接拆了贡院！
你是觉得，本王该看在李阳的面子上，给这李昊行个方便？”
郑虎额头沁出汗珠，“王爷，不是，我的意思是......”
苏辰看见郑虎如此小心，也达到了目的，也不再计较：
“不过，李阳在整顿城防时倒是有些手段，其弟若真有本事，倒也不必一竿子打翻。”
武备库内，李昊打了个寒颤。
他攥紧毛笔，盯着考卷上“治蝗三策”的题目，脑海中浮现出兄长李阳的叮嘱：
“燕州不比京师，苏辰此人......你若想出头，唯有拿出真本事。”
笔尖落下时，他想起去年随商队去西域时见过的食蝗鸟，遂提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的捕鸟笼图样，又附注。
可于蝗灾前十五日，以蜜糖水诱捕此鸟，散于田间。
没一会儿，苏辰果断吩咐郑虎，提前收了李昊的考卷。
“王爷，这是李昊的卷子。”
郑虎将卷子毕恭毕敬地递上。
苏辰伸手接过，目光一下子就被卷子上一幅画风稚嫩的画稿给弄笑了。
郑虎脑袋凑了过来，大着嗓门儿咋呼：
“这画的啥呀？跟小娃娃瞎涂乱画似的！”
“这画的是西域的食蝗鸟。”
苏辰手指轻轻划过纸页，转头看向郑虎，皱眉下令：
“你，赶紧派人把李阳给本王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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