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里有空洞！"梁平用青铜箭头敲击，传来空响。他带领族人凿开石壁，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见深处蜿蜒着暗河。可当第一瓢水舀出时，水面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河水瞬间化为灰烬。老巫医突然抓住梁平手腕："这是被献祭过的邪水，唯有'灵媒三跳'方能净化！"
所谓"灵媒三跳"，是巫典中记载的禁术。第一跳需在黎明踏碎三百片枯叶，以脚步声唤醒沉睡的地脉；第二跳要在正午跃过燃烧的荆棘，以鲜血为引连通天地；第三跳必须在子夜绳舞时，将自身意识沉入绳影编织的幻境，与掌管水脉的神灵谈判。
梁平在荆棘丛中起跳时，火焰燎起他的衣角。荆棘刺破脚掌的剧痛中，他恍惚看见鹿角老者在火中微笑。当他带着满身血痕跃入绳阵，绳索突然化作万千银丝，将他拽入一片纯白世界。云端之上，巨大的蛇形生物吞吐着云雾，梁平举起虎齿项链："用我的十年寿元，换族人百日水源！"
晨光刺破云层时，暗河涌出清冽的水流。梁平却倒在祭坛上，发间突然添了几缕白发。他强撑着起身，指挥族人用巫典记载的古法：将带有灵草汁液的陶片投入水中，以特殊绳结编成水网过滤。而那些勉强维持生计的存粮，则被分成均等的陶罐，由孩童们用沾着神水的树枝画上守护符咒。
当第一株新麦在焦土中发芽时，梁平望着陶罐上逐渐褪去的符咒，终于明白所谓神迹，不过是用生命与智慧，在绝境中撕开的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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