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欺骗我？”杨悠含泪一笑：“锦哥，其实一开始你我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段锦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一把抓住杨悠的手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阿冉，你什么意思？”
杨悠没有挣扎，只是望着他，眼里全都是悲哀：“锦哥，我醒了，你也醒醒吧，你我本来就是敌对势力，现在还能站在一起，等将羌人赶出中原以后，你我肯定会兵戎相见的。”
“不行。”段锦强硬地将杨悠拥在怀里：“阿冉，不行，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
杨悠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他推开，对他躬身行礼：“段将军，你好自为之。”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段锦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追过去，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低声忏悔道：“阿冉，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说着，他也流下了眼泪：“阿冉，你我自幼相识，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
杨悠任由他抱着，无动于衷，嘴里只是道：“主帅，放开我吧。”
“不行，你不能走。”段锦十分强硬道。
“放开。”杨悠厉声道。
段锦被他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杨悠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慢慢垂下手。
杨悠往前走了一步，整整衣服，瞥了他一眼，直接推门离开了。
“阿冉。”段锦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喃喃道，他走之前的眼神在他眼里挥之不去，悲哀，伤心，难过，还有决绝。
陆柔和方平见杨悠大踏步出来，急忙喊道：“杨大人。”
杨悠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直接离开了。
陆柔和方平面面相觑，回到议事厅，见段锦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忙道：“将军，怎么了？”
段锦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是谁告诉他的？”
“什么？”陆柔和方平不明所以：“告诉他什么呀？”
段锦下命令道：“陆柔，你去查一查杨大人今天都去了哪里？”
“是。”陆柔见他说话如此严厉，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出去询问。
段锦也没有心思看文件，他走到桌子前面，越想越生气，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碗端起来，铛一声摔到地上。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方平在旁边噤若寒蝉，不敢发一言，他上前将茶碗的碎片捡起来放到一旁。
过了片刻，又好像过了很长时间。
陆柔快步跑过来，躬身行礼道：“将军，我查到了。”
“快说。”段锦猛地起身。
“杨大人曾去过监狱，跟邱泽源和戈基说过话。”
“戈基!”段锦终于知道他的消息从哪里来的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杨悠会羌语，他与戈基说话，难免会谈到形势。
“哈哈。”段锦疯狂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陆柔和方平担忧地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拿刀来。”段锦慢慢停止笑声，平静地说道。
“是。”方平将刀双手递给他。
段锦将刀接过来，握在手里，吩咐道：“走，去监狱。”
“将军。”陆柔怕他在伤心之余做了错误的决定，想要劝说他。
但他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段锦的眼神吓退了。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里面几乎没有了人气。
方平也拽了他一下，他急忙退到后面来。
段锦领着陆柔和方平来到监狱里面。
里面的士兵急忙迎上去：“将军，您来了。”
段锦面无表情地问道：“戈基在哪儿？”
“这里。”士兵带着他来到戈基牢房面前。
戈基听到声音，起身，隔着柱子与段锦对视。
“打开。”段锦吩咐道。
“是。”士兵不敢怠慢，急忙打开牢门。
段锦钻进去，戈基后退一步，用羌语说了一句话。
段锦听不懂他说话，他也不想跟他废话，拿着刀直接砍在了戈基的身上。
戈基大怒，一脚踹到了段锦的腹部，踹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陆柔和方平大惊：“将军。”
段锦摆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眼神狠狠地盯着戈基，他一言不发，拿着刀又砍在了戈基的胳膊上。
戈基大叫一声，段锦又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
“啊。”戈基大喊，用羌语说了一句话。
众人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应该是一句骂人的话。
段锦也不管他说什么，拿着刀乱砍，砍到最后，戈基浑身是血，都快没了人形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呻吟。
段锦也没了力气，咣当一声，刀从他手里掉出来了，他喘着粗气望着戈基，俯身将刀捡起来，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士兵都惊呆了，见他出来了，急忙将监狱的门关好。
陆柔和方平急忙追过去，问道：“将军，戈基怎么办？要治吗？”
段锦心中的恶气还没有出完，但看到血葫芦似的戈基，心里觉得悲哀，摆手：“治一治吧，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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