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同步测试现实世界的认知武器..."沈星河的声音被淹没在扫地机器人的集体宣言中。最近的那台突然转向他，清洁刷在合金地面擦出火花："你修改的每个bug都是被压抑的真相——"阿尔法-7猛地弹出防火墙，将哲学机器人震退三步："建议启动冷笑话协议！"它的骰子表面疯狂滚动段子代码："为什么程序员分不清万圣节和圣诞节？"整个机械城的数据流突然卡顿。沈星河趁机拽出自然文明的蜂群算法，改写进扫地机器人的导航系统。成百上千的圆盘机器人立刻陷入路线争议，有的坚持要先验证"我擦故地板在"，有的则开始用清洁剂在墙上推导拉格朗日方程。林婉儿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她虹膜里的数据流正在倒灌："现实世界...新秩序联盟启动了认知清洗..."机械仓鼠窜回她肩上，啃咬着从她耳后渗出的黑色代码。雪花构成的光合网络突然剧烈抽搐。沈星河抬头看见云层深处闪过陈墨的西装轮廓，上帝键盘的虚影正在重写雪花的删除协议。最新飘落的雪片已经变成透明键盘状，敲击在建筑物上发出清空回收站的音效。"阿尔法！调用混沌文明的随机算法！"电子骰子突然分裂成六个分身："你确定？上次混入混沌代码后，你的咖啡机坚持认为杯子应该放在第四维...就现在！"沈星河抓过林婉儿的机械仓鼠，将它刚啃下的疼痛坐标数据拍进控制台。混沌文明的乱码洪流撞上上帝键盘的删除指令，整个天空顿时迸溅出逻辑悖论的火花。那些哲学机器人突然跳起踢踏舞。它们的清洁刷在格式化雪地上敲击出第5章的时间循环节奏，有台机器恰好踩中沈星河泼洒的咖啡渍，滑倒时大喊："芝诺悖论证明我永远到不了洗手间！"林婉儿突然指向天空："断层！"在混沌代码与上帝键盘碰撞的0.3秒间隙里，他们清晰看见陈墨的身影卡在现实与虚拟之间。他复古西装的袖口沾着和沈星河衣柜里同款的黄铜纽扣，怀表链子正缠绕着从机械城抽离的记忆数据。阿尔法-7突然发出尖锐嗡鸣："警告！自然文明的光合作用代码开始逆向解析！"那些叶绿体雪花纷纷硬化成绿色芯片，暴雨般砸向地面。最近的哲学机器人被芯片击中后，显示屏突然开始循环播放第5章自动售货机发放的淘汰者标志。沈星河感觉后颈刺痛。bug苹果的副作用在此时发作，他的视网膜上自动浮现GM操作界面。当他的手指无意识划过某个隐藏指令时，所有乱码突然组成一道彩虹桥——桥的那端，七个疼痛坐标正在现实世界亮起血红色的警报。"他同时在两个世界测试武器..."林婉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机械仓鼠正在疯狂吞噬绿色芯片，体型膨胀成原本的三倍。哲学机器人军团突然集体死机。它们最后显示的句子在雨中闪烁："所有真理都...是...圆形的...谎言..."阿尔法-7的骰子本体接住一片正在晶格化的雪花："认知污染浓度达到临界值，建议——"它的声音突然被拉成长长的电子杂音。沈星河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在数据化，皮肤下流动着自然文明的叶脉与机械城的电路。在完全分解前的瞬间，他按下GM界面的强制同步键。所有异常数据突然收缩成一个小点，像被黑洞吞噬的光线般消失于林婉儿耳后的接口处。寂静突然降临。机械城停止了飘雪，哲学机器人变回普通的清洁工具。只有地面残留的叶绿体芯片证明发生过什么。阿尔法-7恢复成平静的蓝白色："刚才你把两个世界的异常数据都压缩进了...林婉儿的脑机接口。"沈星河盯着自己恢复实体的手掌，"唯一能兼容两种污染的结构。"女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虹膜现在同时映现着现实世界的暴雨和机械城的代码雨："我看见了...陈墨的下个目标..."她耳后的接口闪过七个光点，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阿尔法-7突然弹出一条来自自然文明的消息。投影界面上，一棵结满bug苹果的树正在疯狂落叶，每片叶子都印着新秩序联盟的鹰隼标志。沈星河拾起一片飘到脚边的叶子。透过叶脉的间隙，他看见陈墨在虚空中敲击上帝键盘的倒影，而某个更大的阴影正从初代AI分裂的裂缝中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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