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阳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十……十八岁，快十九了。”
张经理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可真是好年纪啊，怪不得长得细皮嫩肉的，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这是什么话？
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秦沐阳嫌恶地皱了下眉，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迅速整理好表情，微笑道：“张经理，这个收尾工作顾总那边要的急，所以我得快些完成，麻烦您先把资料给我好吗？”
“毕竟闲聊的机会以后有很多，但工作时间我们还是应该办正事，您说呢？”
“嗯……确实。”张经理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还没等秦沐阳松口气，他又接着说道：“给你资料可以，那些记录什么的我也都有，不过你得留下来，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完成。”
秦沐阳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为什么？我不要！”
张经理带给他的那种怪异感，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减，况且项目的收尾工作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完成，若是这段时间一直都要跟张经理共处一室，他自然是不愿的。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秦助理。”
张经理眼睛微眯，声音淡淡道：“你是新来的临时助理，年龄又不大，想必工作经验并没有多少，几乎没有。你手里这个项目虽不大，但也是我负责的，现在我要把所有相关内容都交给你，万一你搞砸了，岂不是把我也扔进去了？”
不得不承认，他前面几句话字字都戳中了秦沐阳的软肋。
他悄悄握紧拳头，努力压下那点心虚和忐忑，认真道：“我……我不会搞砸的，就算有哪里不懂，顾总也会教我，绝对不会出现失误，也不会牵连到您的。”
张经理漫不经心地听着，随即嗤笑一声，说道：“顾总信任你，我可不信，若是贺助理在这儿，我倒是还能放心把东西交出去，你的话……呵，就这么交了，我得多不负责任啊？”
“再说了，你身为顾总的助理，难道不知道他最近很忙吗？你居然还要让他抽出时间来教你，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为他着想啊……”
秦沐阳面色一白，紧紧地咬着下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怎么会不知道顾景翊有多忙、有多累呢？他怎么会不为顾景翊着想呢？
那是他的哥哥啊……他比谁都心疼。
半晌，秦沐阳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开口道：“那如果我留在您这里，遇到不会的难题，您会……”
“我肯定会帮你。”张经理顿时笑了起来，“毕竟你处理的是我所负责的项目，严格来说咱俩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让你完不成工作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所以该教你的，我一定不会吝啬。”
“最关键的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我才放心啊。”
秦沐阳撇撇嘴，尽管心里依旧抗拒，但想想这几天他在办公室时，顾景翊总是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教他这，教他那……好像确实给人添了不少麻烦。
与其这样，倒不如他待在这里几天，不去打扰顾景翊，让二哥也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
至于他自己……算了，难受就难受吧，反正也就三四天，忍一忍就过去了。
大不了做的快一些，早点完成，到时候二哥也高兴。
想到这里，秦沐阳心头的憋闷终于稍微消散了一点。
他掏出手机简单跟顾景翊说了下情况，然后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将电脑包往茶几上一放，接着就开始整理手头的文件，全程都一言不发，仿佛张经理不存在一般。
而张经理似乎也没有在意，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就去翻出了项目资料，随后放在他面前。
中午秦沐阳依旧照常跟顾景翊一起吃饭，当顾景翊问起这件事时，他也只说在张经理办公室会更方便一点，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毕竟张经理确实也没说别的，只是不信任他而已。至于那种怪异感和不安感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没弄清楚，就更无法跟顾景翊说了。
他不能让二哥因为这点小事为他担心，那就太不懂事了。
好在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什么异常，秦沐阳很少与张经理说话，除非是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他才会主动开口，否则他宁可上网查，也不向张经理求助。
不是他不好意思开口问，主要每次张经理坐过来时，都会离他特别近，几乎都快要贴上了，那一身黏糊糊的肥肉着实令他很不舒服。
秦沐阳从来都没有过歧视胖人的想法，唯独张经理总是令他产生不适，大概是因为一开始的嫌恶吧。
于是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闷头工作，只为尽早离开这间办公室。
眼看最后的部分只剩下三分之一，秦沐阳满意地勾起嘴角，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砰——
张经理猛地推开门，用力过猛导致门撞在墙上又弹开，发出一声巨响。
秦沐阳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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