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上周还订出去一个V0-0，年后咱们店流水一直保持平均线以上，主要是最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找麻烦了，”小汪突然八卦地半掩住嘴，“老大，听说江褚集团上市了，龙腾却彻底倒了！”
越灵笑着睨他，“消息挺灵通。”
“那是，这可是江城斗了十几年的两大集团，我去，一下子分出了胜负，咱江城百姓还挺不习惯，那龙腾毕竟也是大企业，说没就没了，多少工程要烂尾哟，农民工上哪儿说理去？听说过年期间就组织了好几拨集体讨薪，我估计呐，最后又是政府擦屁股……”
“好了好了，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讨论民生的，”越灵踩着高跟鞋转身，“一会儿谢总来，就说我在VIP包厢应酬，让他等着。”
小汪打了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越灵已经扭着腰上楼了。
谢泽青进v6包厢时，越灵果然喝得快上头了，面颊两团酡红，好在眼神清明，看见他，笑着跟包厢主宾打招呼，“华总，我来客了，先失陪。”
中年男人颇有风度，点头微笑，“越老板忙，我们自便。”
谢泽青跟着越灵身后穿过走廊，一路无话。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他才冷脸，“不要命了这么喝，身体养好了？”
越灵仿佛戴了张面具，仍旧是一副客气的笑脸，“开店做生意，习惯了，我选了这行，没办法。”
谢泽青拧眉，“你明明可以像嫣嫣那样坐幕后，何必亲力亲为？”
越灵再也不似从前，在他面前一点就炸，反而很淡然，“江城有那么多酒吧，对于客人来说选择太多了，很多时候他们不冲招牌，冲的是老板，说白了卖的是我越灵的面子。女公关喝，和女老板喝，含金量不一样。”
谢泽青默了半天，知道劝不动她，索性换了话题，“店里最近没人再来闹事吧？”
“嗯，听说你替我安排了一批新的安保，谢谢，费用我自己出吧，回头财务跟你核算，一次性打给你。”
谢泽青一愣，面庞绷紧，眸光幽深，“什么意思？”
“谢总，咱俩从此还是划清界限吧，我这人识时务，不至于拿性命来追爱，况且我也想清楚了，我对你只是一时上头，不算什么真爱，饮食男女，谈何终身幸福？”
谢泽青眯了眯眼，微微扬唇，“可以。但是安保的成本算我的，没保护好合作伙伴，我毕竟有责任，我们之间即便不论感情，也有一层利益纠缠。”
越灵一噎，板着脸冷冷道，“那些都是前尘过往，嫣嫣已经撤资退股，述梦和寰江创投没关系了，我和你自然也没有利益纠缠了。”
谢泽青笑了一声，“你猜我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
越灵皱眉，盯着他。
“你知道的，她从来不是真要和你分家，之前只是怕和龙腾的恩怨波及你，现在龙腾没了，退股流程还没走完，我们随时可以撤回。”
越灵愣了，一时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仓惶。
她仍旧冷着脸，“我一会儿给嫣嫣打电话，既然在走流程，就没必要折腾撤销了，我去年也没给她分红，都做奖金发掉了，现在更是拿不出钱回馈投资人……”
“那是你跟她的事，寰江创投是她的，这顶多算她的投资失败案例。”
“你！”越灵气得够呛，突然发现自己差点又掉进他的陷阱。
清醒过来，她说，“嗯，我承认，认识我，跟我产生交集，对嫣嫣和你来说，都是亏本生意。”
谢泽青终于收起眼底的戏谑，神情慢慢严肃，沉冷，似乎真生气了。
“不能好好说话了？”
越灵面无表情，“对不起，惹谢总不高兴了，我这地儿触您霉头，今后少来吧，大家安生。”
谢泽青感觉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再大的火气都撒不出来。
他冷冷瞧着她，怒极反笑，“说的挺好，我的确不该来，事儿我派个人来办就成，何必多跑一趟，耽误你做生意。”
越灵收拾一下衣摆，往外走，准备开门，“是挺耽误，我就不送您了，还有两个vip包厢等着我敬酒。”
门一打开，小汪冒冒失失摔进来，整个人砸在越灵脚边。
她皱眉，“搞什么，演杂耍呢？！”
小汪还没爬起来，门后面已经站定两个气场强势的男人。
来者不善。
谢泽青三步并作两步迈过来，将越灵往身后一扯，眸光警惕盯着二人，高度戒备的对峙姿态。
越灵下意识往他的背影里缩了缩。
其中一个男人意识到他误会了，立刻掏出证件展示，隔着谢泽青的肩膀对话：
“越小姐，我们是江城刑警，日前发生一桩刑事案件，根据调查，发现您与当事人关系密切，还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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