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首尔，阳光明媚得刺眼。
姜枝站在酒店旋转门前，手指被宁祉煜牢牢扣住，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节修长有力，像是生怕她跑掉。
就当牵了条狗。
她在心里冷笑，脸上却扬起完美的微笑，迎着酒店外蹲守的粉丝和GUCCI工作人员的镜头，微微颔首。
"?... ?? ? ????!"（哇…真的好配啊！）
"?? ?? ?? ?? ?? ? ??!"（感觉是中国情侣里最养眼的一对！）
粉丝们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姜枝的指尖在宁祉煜掌心微微发抖，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笑一下。"
宁祉煜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温柔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姜枝的嘴角弧度扩大，眼底却一片冰冷。
黑色保姆车的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姜枝立刻甩开宁祉煜的手，挪到最远的角落，从包里掏出消毒湿巾，一根一根地擦拭手指，动作慢条斯理，像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
宁祉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疤痕，最终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车内的空气凝固成冰。
手机震动打破了沉默，韩京炫的消息跳出来：
「还好吗？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姜枝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我很好，只是合约内容。」
发完消息，她将手机锁屏，转头看向窗外。首尔的街景飞速后退，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宁祉煜的余光扫过她的侧脸，黑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只能看到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她宁愿盯着手机，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她宁愿和韩京炫发消息，也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
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宁祉煜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车停在GUCCI韩国总部大楼前，姜枝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
车门打开的瞬间，宁祉煜的手再次覆上来，与她十指相扣。他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誓主权。
"欢迎！"
GUCCI韩国区的负责人金敏秀迎上来，一身利落的职业装，笑容灿烂，"终于见到两位真人了！"
她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笑意更深："果然比照片上还要般配！"
"?????."（谢谢）宁祉煜用流利的韩语回应，微微欠身，礼仪无可挑剔。
姜枝也礼貌地点头微笑，心里却一片麻木。
般配？
一个骗子和一个替身，哪里般配？
金敏秀热情地引着他们往大楼里走："我们先参观一下总部，拍摄下午开始。"
她边走边介绍："这次情侣系列的反响太好了，尤其是亚洲区，预售已经破纪录了！"
"都是贵公司的功劳。"
宁祉煜微笑，手指却悄悄收紧，将姜枝的手攥得更紧。
姜枝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指甲却已经掐进了宁祉煜的掌心。
疼死他最好。
总部大厅宽敞明亮，中央悬挂着巨幅广告，正是宁祉煜和姜枝上次拍摄的情侣海报。
画面里，宁祉煜从背后搂着姜枝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姜枝则微微侧头，嘴角含笑，眼底盛满星光。
多么讽刺。
照片里的甜蜜，全是假的。
"这张海报是我们社长亲自选的！"
金敏秀骄傲地说，"他说两位的眼神太有故事感了。"
宁祉煜轻笑："姜老师演技好。"
姜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着没有甩开他的手。
参观队伍经过设计部时，几个年轻设计师忍不住小声议论：
"Koi选手真人比照片还帅！"
"姜小姐好漂亮，皮肤像雪一样白..."
"他们牵手的姿势好自然，肯定是真爱！"
姜枝的指尖在宁祉煜掌心狠狠掐了一下，听到他微不可察的吸气声，心里才稍微痛快一点。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GUCCI韩国总部的内部景象如同一座精心设计的艺术宫殿。
挑高七米的穹顶悬挂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黑白大理石地面上流淌。两侧的展示柜里陈列着当季新品。
左侧是早春系列，浅色系的连衣裙上绣着精致的栀子花图案；右侧是电竞联名款，印着宁祉煜游戏ID"Koi"的棒球外套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我们与米兰同步的限量款。"
金敏秀指向中央旋转展台，那里陈列着一对情侣腕表，表盘上镶嵌着蓝宝石，"全球仅发售20对。"
姜枝的目光扫过那些璀璨的珠宝，心里却毫无波澜。
再华丽的首饰，也掩盖不了这段关系的腐朽。她的指尖被宁祉煜牢牢扣着，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姜小姐觉得我们总部设计如何？"
设计总监李允真突然问道。她穿着利落的黑色套装，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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