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本可以成为新世界的缔造者。"钱建国将她拖向高塔,"偏偏要学钟家,做什么守门人......"
余小麦的指尖触到手术剪。她猛地刺向钱建国眼睛,金属刃却"铛"地折断。绝望之际,她突然想起镜像人的话:
**"归墟在镜子里......"**
高塔表面光可鉴人,映出她扭曲的倒影。余小麦死死盯着那个倒影,看着它缓缓举起手——与她的动作完全相反。
当钱建国拽着她撞向塔身时,余小麦用尽全力,将青铜镯按在了倒影的手腕位置。
现实与镜像在此刻重叠。
镯子嵌入凹槽的瞬间,整座青铜城剧烈震动。高塔顶端的蓝液沸腾起来,"归墟之子"发出刺耳的尖啸。钱建国松开她,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胸口——青铜皮肤下,蓝液正在逆流。
"不!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开始失真,"我明明......"
余小麦爬向郑毅。他的右半身已经晶化,但左手还能动。两人相握的刹那,一滴混合血落在青铜地面上。
以血点为圆心,靛青色纹路迅速蔓延。所有建筑开始崩塌,蓝液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钱建国惨叫着融化在液滴中,高塔上的"归墟之子"则化作缕缕蓝雾,消散在风中。
最后的意识里,余小麦看见镜像人站在废墟中,怀中抱着婴儿形态的归墟之子。
"门要关了。"镜像人轻声道,"该醒了......"
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余小麦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三星堆博物馆的长椅上。广播里正在播放紧急通知:
"接到上级通知,今日闭馆检修......"
身旁的郑毅缓缓坐起。他的右眼恢复了正常,只是瞳孔变成了淡淡的靛青色。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摸向口袋——青铜怀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泛黄的车票:
成都-宽窄巷子,2007.4.7。
馆外突然传来骚动。透过玻璃窗,余小麦看见钱建国的越野车停在广场上,车门大开,透析管拖在地上,末端连着个破碎的玻璃容器。
容器底部残留着少许蓝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挥发。
"结束了?"郑毅轻声问。
余小麦摇头,指向博物馆的橱窗。玻璃映出两人的倒影,那个"余小麦"正对她做着口型:
**"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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