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晨曦微露。
皇极殿前广场上，数百名白杆兵精锐列成整齐肃杀的方阵。他们顶盔贯甲，手持精良兵刃，刀枪如林，寒光闪闪。部分士兵肩扛着宋应星特制的改良型鸟铳，铳口乌黑发亮，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秦翼明和秦良玉并肩而立，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不寒而栗。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秦翼明低声道。
秦良玉微微颔首："记住陛下的吩咐，不得无故伤人，但若有人胆敢造次，格杀勿论！"
"明白！"
那些在殿外或偏殿内"候旨"了一夜的文武百官和勋贵们，此刻被"请"至殿前广场。他们早已精疲力尽、惶恐不安，看到如此阵仗，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两股战战，许多人甚至站立不稳。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官员颤抖着问道。
"闭嘴！"旁边的同僚急忙低声呵斥，"命都保不住了，还敢多嘴！"
兵部尚书王洽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完了，完了...这是要清算啊..."
周延儒站在人群中，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悄悄打量着四周，心思急转："这白杆兵是如何入京的？难道...难道是陛下早有安排？"
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一阵肃穆的乐声响起。
"陛下驾到——"
崇祯皇帝身着明黄龙袍，在王承恩、方正化的簇拥下，面沉似水，步履沉稳地登上皇极殿丹陛。他目光如电，扫视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
"诸位爱卿，可知朕为何深夜宣召尔等入宫？"崇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字字如铁。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答。
崇祯冷笑一声："昨夜京畿宿卫哗变，勾结城外乱党，图谋不轨！幸赖石砫秦氏一门忠勇，星夜驰援，又有京营忠勇将士刘景等人临危反正，方将此弥天大祸消弭于无形！朕心甚慰！"
此言一出，殿前广场一片哗然。众臣面面相觑，有人惊恐，有人困惑，更多的是震惊。
"什么？京营哗变？"
"城外乱党？是指那支突然出现的军队？"
"原来如此！难怪昨夜城中如此混乱！"
崇祯的宣告无异于将白杆兵入京和京营的"易主"彻底合法化，并直接定性为"平叛"。
周延儒眼中精光一闪，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出列，跪伏于地，高声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将军忠勇可嘉！刘将军功在社稷！"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跪倒，呼声震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恐惧，不言而喻。
崇祯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伏的群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起来吧。朕知道，诸位爱卿中，有人是真心拥戴朝廷，有人却是阳奉阴违，甚至暗通叛逆！"
此言一出，群臣中顿时一片骚动，不少人面色大变。
"陛下明鉴！"周延儒再次出列，"臣等必当尽忠职守，辅佐陛下，共襄盛举！"
崇祯微微颔首："周爱卿忠心可嘉。"他转向秦良玉，"秦将军，你率白杆兵千里驰援，为朝廷立下大功，朕心甚慰！"
秦良玉单膝跪地："臣不敢居功，此乃陛下圣明，天佑大明！"
"刘爱卿！"崇祯又唤道。
刘景从人群中走出，跪伏在地："臣在！"
"你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率领忠义之士反戈一击，功不可没！"
刘景叩首："臣不过尽忠职守，不敢邀功！"
崇祯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面色一沉："然而，朕也知道，此次叛乱绝非偶然，必有幕后黑手！朕要查！彻查到底！"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如雷贯耳："谁若胆敢包庇叛逆，朕必将其碎尸万段，诛连九族！"
群臣闻言，无不战栗，有几名官员甚至吓得瘫软在地。
"陛下圣明！"周延儒再次高呼，"臣等必当协助陛下，肃清奸佞，还朝廷一片清明！"
崇祯目光如电，扫视群臣："朕相信，忠臣不惧清查，奸佞才会心虚。接下来，朕将组建专案组，彻查此次叛乱的来龙去脉。诸位爱卿，若有所知，当据实以告，若有隐瞒...哼！"
他冷笑一声，不再多言，但那威严的目光已让在场所有人心中发寒。
"臣等谨遵圣谕！"群臣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颤抖。
崇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留下一众惶恐不安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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