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眉头紧锁。方正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手捧刚刚送来的奏折。
"陛下，吏部尚书李康先和都察院钱嘉征已经将《官员考绩条例草案》拟好了。"方正化轻声道。
崇祯转过身，接过奏折，快速翻阅起来。
"不错，很详细。"崇祯点点头，"这考成法若能推行开来，必能大大提升官场效率，打破那些庸官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
"陛下圣明。"方正化恭敬地说，"不过，奴婢听说，此事一经传出，朝中已有不少官员私下议论纷纷。"
崇祯冷笑一声："自然会有议论。那些习惯了混日子的官员，哪里愿意被严格考核？传旨，召李康先、钱嘉征、毕自严入宫议事。"
"遵旨。"
不久后，三位大臣齐聚御书房。
"诸位爱卿，朕已看过《官员考绩条例草案》，总体而言，很是满意。"崇祯开门见山地说，"但朕想听听你们对推行此法可能遇到的阻力有何看法？"
李康先出列道："陛下，此法一出，必将引起巨大震动。那些习惯了靠关系做官、靠糊弄交差的官员，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
"具体会如何阻挠？"崇祯追问。
钱嘉征接道："回陛下，臣以为有三种可能：一是虚报政绩，弄虚作假；二是贿赂考核官员，买通关系；三是上下勾结，互相包庇。"
崇祯点点头："说得不错。那你们有何对策？"
李康先道："臣以为，可采取'明察暗访'之策。除了正常考核外，再派遣密探暗中调查，若发现弄虚作假者，从重惩处！"
"好！"崇祯拍案，"就这么办！"
毕自严却有些担忧："陛下，臣以为，考成法虽好，但初期推行时，或可稍微宽松些。若标准过高，恐怕会引起官员们的强烈反弹。"
崇祯沉思片刻："爱卿所言有理。改革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这样吧，初期先在京畿周边选择十个州县试点，标准也可适当放宽，待积累经验后再逐步推广。"
"陛下英明！"三位大臣齐声道。
钱嘉征又道："陛下，臣还有一建议。可否设立'申辩'和'复核'机制？若官员对考核结果有异议，可提出申辩，由更高一级的官员复核。这样可减少冤假错案，也能让官员们感到公平。"
崇祯眼前一亮："此议甚好！就这么定了。李爱卿，你与钱爱卿尽快修改完善条例，一周内呈上来。"
"遵旨！"
三日后，修改完善的《官员考绩条例》正式颁布，其中详细规定了各级官员的职责和考核标准：
"州县官员考核标准：一、税收增长率，须较上年增长三分之一；二、案件破获率，命案须达八成以上；三、水利工程进度，须按期完成；四、新作物推广面积，须达辖区可耕地十分之一；五、民乱发生次数，全年不得超过三次..."
"奖惩办法：考核优秀者，可破格提拔；合格者，正常升迁；勉强及格者，原地待命；不及格者，降级处分；严重不及格者，革职查办..."
这份条例一经公布，立刻在官场引起轩然大波。
"这也太严了吧？税收增长三分之一？我那穷县，百姓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来的税收增长？"一位县令愁眉苦脸地说。
"新作物推广？那些顽固的乡绅们宁可让土地荒着，也不愿种什么新物！"另一位知县抱怨道。
"你们就别抱怨了，赶紧想办法吧。听说钱御史亲自带队，要到各地暗访考核呢！"一位通晓内情的官员低声提醒。
消息传开后，各地官员反应不一。有的连夜修改账簿，粉饰太平；有的赶紧走门路，托关系疏通；还有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准备辞官回乡。但也有少数官员，开始认真思考如何真正做好政务，提高政绩。
"大人，我们县的税收确实难以增长，但若能推广红薯种植，不仅可以增加粮食产量，也能提高百姓收入，间接增加税收。"一位年轻的县丞向知县建议。
"此言有理！立刻着手准备，划出一块官田试种，若成功，明年就大力推广！"知县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钱嘉征带领一队都察院御史，已经秘密出发，前往京畿周边的试点州县进行首轮考核。
"大人，前面就是涿州了。"随行的一位御史指着远处的城墙说。
钱嘉征点点头："此行务必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先不要惊动地方官，我们先暗访民间，了解实情。"
他们换上便装，混入城中，走访市井、农户，了解民生疾苦和官员政绩。
"这位老丈，请问当地官员近来政绩如何？"钱嘉征装作路人，向一位老农打听。
老农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何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在下只是路过商人，想了解一下当地情况。"钱嘉征解释道。
老农这才放松警惕："我们知县还算清廉，今年修了一条水渠，灌溉了不少田地。不过那些衙役却不怎么样，动不动就敲诈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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