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血落在渡鸦徽章上时，玛哈姆·雷特斯才意识到自己被刺杀了。
会厅的煤气灯突然全部熄灭，他后颈的寒毛竖了起来。左手本能地摸向杖剑，却抓了个空——三分钟前侍从刚取走去保养。羽毛从肩胛骨间渗出，在黑暗中泛着青铜色的微光。
"独自宣言。"玛哈姆低唤替身真名时，第一波攻击已经袭来。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改写他周身两米内的物理规则。羊皮纸文件突然变得重若千钧，钢笔尖滴落的墨水在半空结晶成匕首。
玛哈姆侧身翻滚，三根黑羽从翅膀激射而出。第一根钉入摇晃的吊灯，将下坠的铜质灯架定义为"静止"；第二根没入自己左臂，用"伤害转移"将突然爆裂的血管压力导向未知；第三根射向大门方向，却在途中被无形屏障吞噬。
"概念干涉..."玛哈姆的鸦瞳收缩。能吞噬因果标记的，只可能是同源能力。当他撞碎彩窗跃入中庭时，背后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以及某种电子设备过载的滋滋声。
黎明时分，玛哈姆站在总部废墟前。他的皮手套里攥着半片烧焦的布料，那是从袭击者身上扯下的议会长袍内衬。替身正将第七根因果追溯羽刺入太阳穴，剧痛中闪回的片段显示：袭击者戴着青铜鸟嘴面具，右手持某种不断变换形态的武器。
乔鲁诺乔巴纳独自离开，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而自己也是没什么事，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真是麻烦。
"搜索模式。"玛哈姆展开双翼。三百根侦查羽如黑雪般洒向城市，每根羽毛都能标记异常因果波动。当正午钟声敲响时，三处地点在精神地图上亮起红光——30号仓库区的械斗痕迹、黑市诊所的药物残留、以及圣米迦勒教堂的概念扭曲场。
黄昏。玛哈姆用杖尖挑开箱门锁，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二具尸体。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某种锐器贯穿，伤口边缘呈现不自然的几何切割面。
"昨天凌晨的帮派火拼。"阴影里走出个缺耳老头，"但活下来的那个不像人类..."老头突然瞪大眼睛看向玛哈姆背后，"就是那种光！"
玛哈姆旋身挥杖，杖剑与袭来的数据流长枪相撞迸发一串火花。袭击者站在集装箱顶端，落日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十字形。当玛哈姆射出标记羽时，对方突然分解成无数六边形像素块消散在空气中。
"镜像战术..."玛哈姆摩挲着尸体伤口。这种用敌人惯用手法伪装的杀人方式，是议会内部侦查课程的高级内容。一根沾血的羽毛从集装箱缝隙飘落，上面缠绕着的数据流残留，与他袍角正在侵蚀布料的诡异光斑如出一辙。
黑市诊所的霓虹灯管在雨夜中滋滋作响。玛哈姆用伪装身份坐在诊室里，看着穿白大褂的机械义体医生推来注射器。
"您这症状很明显，因果律反噬。"医生敲了敲自己的电子眼，"最近三个月，像您这样被替身能力所伤的增加了七倍。"他忽然压低声音，"都在找天堂...就是那种蓝色小药丸。"
玛哈姆的杖尖抵住医生喉咙："谁在卖？"
——
"自杀？"暴虎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爆炸头的火焰在他头顶噼啪作响，"老子在暗影混了二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莱茵卡的五彩球体在空中缓缓旋转，菌主安弥的声音通过纳米制品传来："暴虎，你根本不明白现在的处境。方明已经掌握了——"
"闭嘴！"暴虎一拳砸向地面，爆炸的冲击波将五彩球体震得摇晃不已，"安弥，你这个叛徒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告诉方明那个杂种，老子会亲手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马吉欧的怪兽之歌已经蓄势待发，他低声道："老大，小心有诈。"
令森的三原色替身环绕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彩色屏障："菌主的纳米制品能分解任何物质，我们必须保持距离。"
五彩球体中的莱茵卡叹了口气："愚蠢的选择。"话音刚落，球体突然爆裂开来，无数纳米级的菌丝如暴雨般射向三人。
"现在！"暴虎怒吼一声，爆炸头的火焰瞬间膨胀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将袭来的菌丝全部焚毁。马吉欧的怪兽之歌发出刺耳的声波，将残留的菌丝震成粉末。令森二前的三原色屏障则挡下了所有漏网之鱼。
当烟雾散去，莱茵卡和菌主安弥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跑得倒快。"暴虎啐了一口，眼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马吉欧，联系我们在总部附近的所有眼线。令森，准备交通工具。今晚，我们就去会会那个叛徒。"
马吉欧犹豫了一下："老大，方明的替身能力太过棘手，我们是不是应该——"
"没有'应该'！"暴虎一把揪住马吉欧的衣领，"安弥那混蛋背叛了我们，方明趁机夺权，现在整个暗影都在看我们的笑话！要么我们今晚干掉方明，要么就死在尝试的路上，没有第三条路！"
其实到现在他也知道斗不过了，只不过京都此时没有一个平民百姓，再傻，他也知道是有大人物出手了，他们前后都是死，何不最后疯狂一把？
令森冷静地点头："方明的总部在城北的摩天大楼。
暴虎松开马吉欧，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像话。记住，暗影的规矩从来只有一个——强者为王。"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时，那个讨厌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欢迎，我亲爱的老五。"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方明竟然凭空漂浮着，俯视着他们。他穿着考究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暴虎的肌肉绷紧："该死，这家伙怎么在这？！"
方明轻轻摇头："你还是这么冲动。安弥没告诉你吗？我已经掌握了超越这个世界的进阶能力。在我思维的进化之中，我也知道了他并不是人类，而是超越人类的某种生物，他应该也能看出来我的力量，哼，回过头跟他玩玩。"
方明摘下了眼镜，将其放在自己的兜里。
“三原色具有将物体本身的颜色改变，并且改变其概念的能力。怪兽之歌则是拥有重力的力量，你们二人若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投降于我，我不建议让你们活到我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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