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这么想学武功，程清自然也是不会拦着的，抓起她的手臂，如法炮制，再摸了一次。
然后摇了摇头，叹道：“小凝儿，你不是练武的料。”
“什么？”赵凝白委屈地扁了扁嘴，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
“我来问你，你平时是不是时常觉得自己手脚很笨，不灵活？”程清问道。
赵凝白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点了点头。
程清笑道：“我来通过实践，让你明白，有天赋的人，和没有天赋的人的区别，跟我出来。”
赵凝白和赵无燕跟着走了出去。
几人来到宽敞的地方，程清看着她们两姐妹，笑道：“看好了。”
语罢，程清深吸一口气，虎虎生风地打了一套简单的拳法。
收功之后，她看向她们，招了招手，道：“你俩过来，把我刚刚打的那套拳法复制一遍，不需要多好，只要招式对就行。”
“这……”赵凝白为难地道：“姐姐，你再打一遍好不好？我，我不会。”
程清看向赵无燕，后者点了点头。
程清十分满意地道：“燕儿，你来。”
“嗯。”
赵无燕走到她的位置，深吸一口气，然后起势，依葫芦画瓢，做了和程清刚才一样的动作。
为什么说是做呢？
因为赵无燕打的拳，太过软绵无力了，说是打拳，还不如说是跳舞。
程清走到赵凝白的身边，微微弯腰，低头笑道：“如何？做得到吗？”
赵凝白咬了咬下唇，嘴硬道：“要是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也可以做到的。”
程清点头，并不否认，道：“对，我承认，你的确是可以做到，但是你花的时间比别人多，还不一定有别人的好，你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呢？小凝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你的长处，并不在这里。”
“那我的长处在那儿？”赵凝白问道。
“这……”她这话倒是真的一下子把程清给问住了。
赵凝白难过地道：“连你都不知道我的长处在什么地方，完了，我真的不行了吗？”
“有了。”程清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赵凝白顿时一喜，问道：“是什么？”
“你的记性。”程清道：“你的记性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少有的记性好。比方说刚才，我叫你过来打拳，你回答我的，不是没有记住，而是不会，说明你脑海中已经记住了招式，对不对？”
赵凝白若有所思。
程清继续道：“除了这个，还有。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故事吗？”
赵凝白问道：“是越哥哥那个？”
程清点头，“不错。你还记得多少？”
“几乎全……姐姐，当时那个故事你是不是没讲完？”赵凝白突然回过味来了。
“是啊。”程清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长处了吗？”
赵凝白摇了摇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了，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秋雁，给燕儿看看吧。”程清道。
“是。”
……
入夜，赵凝白又钻进了程清的被窝。
程清虽然无奈，但是也随她而去了。
夜深，两人并肩躺着，忽然赵凝白翻了个身，面向程清，问道：“姐姐，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小凝儿？”程清开口道。
她的声音这么清楚，肯定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是在为那件事担心吧？赵凝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叹气干什么？”程清问道。
“姐姐，我来跟你讲一个故事吧。”赵凝白软软地道，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手臂。
“什么故事？”程清隐约知道她要讲什么故事，原本她认为让她刚记起来就讲出来，实在太残忍了，但是经过了这半日，她应当是又准备了吧？
既然如此，说出来也好，一个人面对实在是太痛苦了。
赵凝白带着些撒娇的语气道：“不要打断我，你听着就好了。”
“好，我听着。”程清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给她安全感。
赵凝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来：“那是一个午后，小女孩待在家中十分无聊，她的父母跟随皇上去了狩猎场打猎，独独没有带着她。她实在太无聊了，于是就差人带信给婶娘，说她要去她那里玩。”
“那个婶娘很疼她，很快就派人来了她的家里把她带到了她家去。婶娘人很好，会拿她喜欢的东西跟她吃，会和她一起玩。那天下午，婶娘带着她玩了很多好玩的东西，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那天夜里，小女孩总感觉有些不安，缠着婶娘给她讲故事，就是不肯睡觉。可是突然，门口的大火猛然烧了起来，呛得她们十分难受。”
“外面的人在喊‘走水了’，好像很多人在灭火，可是那火还是越烧越大。”
说到这里时，赵凝白抓程清的手抓得很紧。
赵凝白声音有些颤抖地继续道：“婶娘抱着小女孩来到门前，却怎么也打不开门，门被人锁住了！”
“我听见了很多人在外面大喊，可是火势太大了，浓烟呛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窗户被人踹开，我们以为是来救我们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是来要我们的命的。”
“他想要勒死德妃娘娘，娘娘拼死拉下他的面巾，认出来他是皇后的人，问他为什么皇后要杀她？那个人见她快死了，就说，就说无渊哥哥碍了她的事。我不知道无渊哥哥究竟碍了皇后娘娘什么事，我就扑过去狠狠地咬他，他痛得大叫，用力把我甩了出去，我的头撞到了柱子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姐姐，都是我没用，德妃娘娘当时如果不护着我的话，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杀死的，都是我没用。”
赵凝白哭成了泪人。
程清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姐姐……”赵凝白叫了她一声，埋在她怀里哭了个痛快。
程清叹了口气，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是皇后娘娘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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