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合淝城肥策退雄兵 建业庙核灯映三生
第一节 冰甲围城·朔风裂甲冻云垂
建安二十五年冬，合淝城笼罩在铅灰色的穹顶下。护城河早结成青黑色的坚冰，冰面上横七竖八插着曹军前日攻城时遗落的断矛，在朔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颤响。城头守军呵出的白气尚未触及胸甲，便已凝成霜花，朱桓按剑而立，指尖摩挲着剑柄上“守边”二字——那是孙权亲赐的青釭剑副品，此刻却冻得如同一块冷铁。
卯时三刻，曹军大营方向传来闷雷般的战鼓声。张辽立马阵前，玄色大氅被狂风卷成猎猎旌旗，身后“龙脉枢机”青铜匣泛起幽蓝微光，十六条游龙纹路吞吐着寒气，在他脚下结出蔓延的冰蕨。“传吾将令：三日内破城，城破之日，许尔等劫掠三日。”话音未落，身后三十万虎豹骑齐声呐喊，声浪震得远处松树上的积雪扑簌簌滚落。
城头斥候突然惊呼：“快看！冰甲动了！”但见曹军前排甲士胸前核心骤亮，幽蓝光芒顺着脖颈爬满全身，化作鳞片状冰晶铠甲，连战马四蹄亦覆上冰刃。朱桓引弓射向最近的冰甲兵，灵核箭擦过对方肩甲，竟被冰晶吸收，反而让那甲士眼中蓝光更盛，挥刀砍来，刀风带起的冰屑几乎划破朱桓面门。
却说猪八戒率援军行至巢湖西岸，忽遇漫天冰雨。那雨珠落地成锥，竟将马蹄铁凿出凹痕。八戒抬头望天空，见北方天际悬着巨大的冰晶棱镜，心知必是张辽“龙脉冰甲”所致，遂命军士将糖浆木桶浸入热油，以棉絮裹桶保温：“待俺到得城下，尔等便以滚浆泼之，定教那冰甲化作齑粉！”
申时初刻，合淝西门外杀声震天。张辽亲率“冰甲死士”攻城，其本人所着冰甲尤为奇特：肩甲处立着三枚狼首冰晶，正是张合天狼爪的碎片所化，每一声狼嚎都伴随灵核波动，震得城头守军耳鸣目眩。朱桓正欲退下指挥，忽见正南方向尘头大起，当先一将黑面环眼，胯下坐骑非马非猪，竟生九齿獠牙——正是猪八戒率藤甲兵杀到。
“张文远！”八戒远远喝止，“当年长坂坡你放俺一马，今日莫怪俺老猪不客气！”说罢挥手，三十辆糖浆车同时倾覆，滚热的糖浆顺着预先挖好的沟槽流向城墙，在寒空中腾起白茫茫的热气。曹军冰甲兵踏糖而来，却见足下冰晶遇热即融，露出被灵核侵蚀的灰败皮肤，胸前核心正“滋滋”冒着黑烟。
张辽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城墙上新绘的“饕餮吞冰图”：那兽首双目竟是用朱砂混灵核粉末点成，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每片鳞片都暗含火属灵纹，与他冰甲的水属灵脉正好相冲。更令他心惊的是，猪八戒手中钉耙隐约有天河虚影流转，那是当年天蓬元帅才有的灵核共振之象。
第二节 糖图融甲·火纹裂冰黏兽蹄
“给我杀！”张辽怒吼着挥枪刺向猪八戒面门，枪尖却在离鼻尖三寸处被无形屏障弹开。八戒甩动钉耙，九齿上的糖浆已凝成琥珀色尖刺，“啪”地扫中张辽护心镜，竟将镜面上的“魏”字纹路刮出三道深痕。
“你道这糖浆只是甜浆？”八戒咧嘴一笑，露出被灵核之力染成淡金的犬齿，“俺早让陆逊那书生在里面掺了建业太庙的火灵砂，专破你这寒冰冰甲！”话音未落，城上守军齐举火把，照亮了漫墙的饕餮图腾——那兽口处竟真的喷出缕缕火星，将靠近的冰晶烧得“噼啪”作响。
张辽这才惊觉不妙：他的“龙脉冰甲”虽能吸收灵核攻击，却独独怕这上古火属灵物。更要命的是，那些被糖浆粘住的战马正在疯狂挣扎，竟将背上的“人核驱动核心”挣得七零八落，露出核心底部的“司马”家纹——那是他花重金从司马防后人手中购得的禁术标记。
“撤！”张辽果断拨马，却见猪八戒已舞动钉耙拦住退路。此刻夕阳西沉，八戒背后竟浮现出天蓬元帅的虚影：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锁子黄金甲，腰间悬着天河灵核佩，哪还有半分高老庄农户的模样？
“张辽，你我皆是棋子。”八戒的声音突然低沉，“司马家的‘人核’阴谋，你我都曾深陷其中。若肯弃暗投明，俺老猪愿向主公保你不死。”张辽勒住缰绳，眼中闪过挣扎之色——他何尝不知司马家借他之手试“人核”威力？可一想到曹操当年的知遇之恩，又如何能叛？
正僵持间，忽闻东北角传来巨响，陆逊率水师炸开了曹军粮道冰坝。滔滔湖水裹着冰块冲来，竟将曹军“人核死士”的阵列冲得七零八落。张辽长叹一声，朝八戒拱手道：“今日败在天蓬元帅手下，张某心服口服。他日若在许都相见，望元帅莫要留情。”说罢骤马而去，玄色大氅消失在暮色中。
是夜，合淝城内举行庆功宴。猪八戒独坐在城楼角楼，望着城下曹军遗落的冰晶铠甲发呆。朱桓送来热酒，却见他腰间玉佩正在发光——那是高老庄唯一的遗物，此刻竟映出妻儿模糊的面容。“元帅可是想家了？”朱桓低声问。八戒仰头灌酒，喉结滚动间落下两行清泪：“想当年俺误触灵核，妻小皆化作蓝光……朱将军，你说这灵核究竟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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