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边！"我扯着沐瑶冲向另一块更大的浮石。刚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刚才那块岩石已经碎成了漫天石粉，被裂缝吸了进去。
"它们在瓦解这个空间！"沐瑶的声音都变调了，发梢被强风吹得凌乱，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我咬着牙把她护在怀里，军魂之力毫无保留地铺开，形成一道金色护罩。碎石和沙尘噼啪打在护罩上，有些漏进来的沙砾擦过脸颊，划出火辣辣的疼。
裂缝越来越近，里面传来熟悉的嗡鸣声，跟老K他们动力装甲启动时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更嘈杂，像是成百上千台引擎同时启动。
"里面有人！"我眼睛亮了，拉着沐瑶就往裂缝冲。
"等等！"沐瑶突然拉住我，指向前方，"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头皮瞬间炸开。裂缝周围的虚空中，竟然站满了人影！不是星界生物，是人形轮廓，穿着动力装甲，手里提着枪械，站姿笔挺——那是我军的标准战斗姿势！
"是他们！"我激动得浑身发抖，"老K！小李！"
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那些动力装甲的外壳上，爬满了跟我契约齿轮上一样的暗紫色纹路，眼睛的位置闪着幽绿的光，跟刚才那些星界生物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护罩差点散开，"他们怎么会..."
最前面的那个高大身影动了，抬起右臂指向我们。那是老K的型号，肩部装着高斯步枪，小臂上有块明显的弹痕——跟刚才短暂显现的那只右臂一模一样！
"抵...抗...控...制..."
断断续续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比刚才清晰了许多。我看到老K的装甲手臂开始微微颤抖，枪口在空中晃了晃，似乎在和什么力量对抗。
"开火！"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响起，不是老K的声音，也不是我任何一个士兵的声音。它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杂音。
老K的枪口猛地稳定下来，瞄准了我们。周围的动力装甲士兵也同时举起了枪。
"操！"我破口大骂，猛地将沐瑶扑倒在地。
密集的子弹像暴雨般射来，打在刚才我们站立的位置，碎石飞溅。我抱着沐瑶在地上翻滚，后背的伤口再次撕裂，疼得我眼前发黑。
"林霄！你的腿！"沐瑶突然尖叫。
我低头一看，小腿被一颗子弹擦过，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别管我！"我咬着牙把她往裂缝反方向推，"去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我不走！"沐瑶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眼泪混着灰尘往下掉，"要走一起走！"
胸口的齿轮烫得吓人，暗紫色纹路疯狂蠕动。我能感觉到老K的挣扎，他的愤怒，他的痛苦，还有那份想要保护我的本能——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
"轰！"
一发炮弹在我们不远处炸开，气浪把我们掀飞出去。我重重摔在地上，喉咙一甜，吐出血来。沐瑶趴在我身上，后颈的金色纹路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啊——"她痛苦地呻吟一声，那些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顺着她的脖颈往上蔓延，在她眉心形成一个小小的齿轮印记。
几乎同时，对面所有动力装甲都停滞了一瞬，包括老K。我脑海里的杂音消失了，只剩下老K清晰的声音："裂缝...过来...契约..."
"林霄！"沐瑶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她眉心，"它们...它们怕这个印记！"
裂缝里的吸力突然增强了百倍，我和沐瑶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吸了过去。飞在空中的瞬间，我看到老K的装甲再次抬起，不是对准我们，而是对准了身后那些士兵。高斯步枪的轰鸣声响彻星界，绿色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
"保护...指挥官..."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我们就被吸进了裂缝，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意识前，我感觉到沐瑶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手掌，还有胸口契约齿轮传来的、前所未有的灼热感。
这不是结束。
我暗自发誓。
这他妈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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