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穹顶的钢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百米外的尸潮主力终于冲破最后一道屏障。那声音仿佛是世界崩塌的前奏。
孟飞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将消防斧卡进液压机传动轴，系统强化过的肌肉爆发出千斤之力。
“三、二……”
雷灵用身体压住疯狂跳闸的电闸开关，苏绾的指甲在操作台抠出血痕。
当孟飞吼出最后一个数字时，三层复合装甲板恰好严丝合缝嵌入穹顶框架，上万伏特的电磁网在装甲表面炸开蓝白色电弧。那电弧的光芒和巨大的声响让人目眩神迷。
骤然降临的黑暗中，三人剧烈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苏绾摸到应急灯的瞬间，整个避难所突然响起机械运转的嗡鸣，淡蓝色能量罩如同呼吸般在金属表面流转。那嗡鸣声在寂静的避难所里格外清晰。
应急灯的冷光在金属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苏绾蜷缩在折叠椅里，用沾着机油的棉签给雷灵后背的抓痕消毒。那机油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防爆玻璃外堆积的腐肉正在融化，被电磁屏障烤焦的丧尸残骸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味。
"绷带。"雷灵咬着战术手电含糊不清地说，古铜色后背随着呼吸起伏，三道暗紫色抓痕横贯肩胛骨。
他接过苏绾递来的止血胶带时，瞥见少女手腕上未消退的淤青——那是两小时前被他硬拽着按到操作台时留下的。此时，雷灵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孟飞倚着中央控制台啃压缩饼干，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泛着淡蓝荧光。
无限物资系统的冷却条重新开始倒计时：23:59:37。
他注意到苏绾头顶悬浮的粉色心形图标，30%的亲密度数值下解锁了【初级医疗包】的奖励标识。
"还剩六瓶纯净水。"苏绾清点物资的声音带着鼻音，她踮脚去够货架顶层的罐头，运动裤腰露出半截青紫的淤痕。
雷灵突然伸手托住她晃动的脚踝，这个动作让亲密度数值又跳动了0.5%。雷灵的心中有一丝慌乱，又有一丝期待，而苏绾则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孟飞拧开最后半瓶矿泉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结时，他听见五公里外传来高速匝道特有的金属摩擦声。那声音透过通风口的风声，隐隐约约地传进避难所。
三天前溃逃的军车残骸还横在收费站口，那些翻倒的油罐车应该还能渗出柴油。
"明天去高速加油站。"他把空瓶捏得咔咔作响，战术靴碾碎地砖缝里钻出来的蟑螂。
雷灵正在给霰弹枪填装钢珠弹，闻言抬头时撞到了垂落的电缆。
苏绾手里的午餐肉罐头突然落地，咕噜噜滚到孟飞脚边。
少女蹲下身去捡时，马尾辫扫过男人结满血痂的手背，亲密度数值又往上蹦了1%。孟飞的心中一阵悸动，而苏绾则有些脸红，只是她自己并未察觉。
她没看见孟飞瞬间绷紧的下颌线，也没注意到雷灵突然别开视线的动作。
"东南方向三公里有尸潮移动。"雷灵突然敲了敲了望台的防弹玻璃，夜视镜片映出远处高速公路模糊的轮廓，"你确定要带着拖油瓶穿越商业区？"
孟飞把压缩饼干包装纸揉成团砸过去，纸团在半空被雷灵的军刀钉在墙上。
苏绾缩了缩脖子，假装专心排列所剩无几的抗生素药盒。
她没发现两个男人交换的眼神——那是三天前在便利店天台上，雷灵看着孟飞割断抢劫者喉咙时的同样眼神。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变形的异响，三人同时摸向武器。
当发现只是排风扇卡进塑料袋后，孟飞踹了一脚震颤的钢板墙。
淡蓝色能量罩泛起涟漪，倒映出他后颈尚未消退的电子纹路。
"十二发燃烧瓶，两把消防斧。"雷灵清点武器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钢板，他故意把霰弹枪上膛的咔嗒声弄得很大，"够杀穿两个街区。"
苏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应急灯照亮她指缝渗出的血丝。想起之前焊接时那刺鼻的烟雾，她明白这是吸入烟雾的后果。少女慌乱地用袖子擦嘴，却没躲过孟飞突然抓过来的手掌。
男人带着枪茧的拇指抹过她唇角，将那抹猩红碾碎在指尖。
"天亮就出发。"孟飞甩掉血渍走向焊接台，阴影笼罩着操作屏上闪烁的加油站卫星地图。
雷灵把苏绾拽到通风口附近，往她怀里塞了把微型冲锋枪。
夜风撕开防爆玻璃外的尸臭味，远处高速公路的护栏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孟飞听着苏绾压抑的抽泣声，在系统仓库里翻找防毒面具。
当亲密度数值跳动到31%时，他关掉了突然弹出的【双人防护服】奖励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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