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的风裹挟着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降谷零站在转角处，看着三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他们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制服，胸口别着闪亮的代号徽章：伏特加、基安蒂、科恩。
但这绝不是他认识的那几个代号成员。
"量子共鸣度达标率只有17%。"书生模样的伏特加推了推金丝眼镜，手指在悬浮屏上划出一串数据，"大哥要的是能承受'那个'的容器。"
降谷零下意识屏住呼吸。那种特殊的能量波动他太熟悉了——和家里那只整天把振金马桶圈当球踢的缅因猫如出一辙。这是《黑衣组织王牌行动组》世界的觉醒者。
"啧，这批候选者质量真差。"科恩用鞋尖轻轻拨开某个爬过来的残缺体，露出遗憾的表情。这个版本的科恩有着艺术家般的卷发和阴郁气质，与降谷零记忆中沉默寡言的狙击手判若两人。
基安蒂的表现更令人惊讶。她戴着丝质手套，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在一个废弃品额前轻轻一点。"灵魂韧性不足..."她收回手时，那个废弃品竟然露出感激的神色。
三人很快注意到降谷零的存在。在看清楚日难标识和感受到相吻合的世界波动的瞬间，他们整齐地行了一个礼——不是组织里那种敷衍的点头，而是近乎宫廷礼仪的躬身。
"日难家的大人。"伏特加的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科恩的反应更快："需要向导吗？这批候选者里没有符合标准的灵魂容器。"他优雅地侧身让开道路，"最近的好苗子在C-7区的斗技场。"
基安蒂轻轻摘下沾了灰尘的手套，露出得体的微笑："大人是来体验风土人情的吧？"她不着痕迹地挡在降谷零和一堆残骸之间，"商业街新开的和果子店用的是《夏目友人帐》世界的配方。"
降谷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纽扣。他见过太多版本的黑暗组织成员，但眼前这几个仿佛是从什么贵族沙龙走出来的精英——如果忽略他们正在"筛选"人体的话。
"你们在找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伏特加推了推眼镜："大哥需要几个能承受'王牌印记'的容器。"见降谷零挑眉，他补充道："就是用来远程投射力量的媒介...您知道的，就像赌场的'荷官傀儡'。"
降谷零突然想起上周黑泽明抱怨"分身不够用"的事——所以那家伙是在寻找合适的载体来投放力量？
基安蒂适时地解释："我们只接受自愿签订契约的候选者。"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标着"王牌试炼"的蓝色帐篷，"所有候选者都要通过灵魂共鸣测试。"
帐篷外排着长队。降谷零看见一个缺了手臂的男人正将额头贴在测试仪上，屏幕亮起微弱的蓝光。男人失望地叹了口气，但很快被工作人员引向另一个标着"医疗救助"的区域。
"即使不合格也会得到治疗。"科恩耸耸肩，"毕竟大哥最讨厌浪费。"
他们说话间，一个穿黑西装的工作人员匆匆跑来，在伏特加耳边低语几句。伏特加眼睛一亮："大人，恐怕得失陪了。D区发现了高共鸣度候选者..."
"去吧。"降谷零摆摆手。看着三人迅速离去的背影，他突然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这些所谓的"废品"，在某个宇宙里或许正是另一个自己。
基安蒂留了下来。她不知从哪变出一把黑绸阳伞，为降谷零挡住飘落的灰尘："商业街有家不错的茶馆，用的是《文豪野犬》世界的茶叶。"
他们穿过几条隐蔽的通道，周围的景色突然明亮起来。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流淌，全息广告牌展示着最新款的量子美容仪。这里看起来就像任何一座高科技都市的商业中心——如果不注意那些穿着各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胸口的世界徽章。
"那是...？"降谷零指着一家名为"千面之镜"的店铺。橱窗里陈列着各种造型的面具，每个都散发着独特的能量波动。
基安蒂的笑容淡了些："有些觉醒者会选择出租'面容使用权'来换取积分。"她轻轻带过这个话题，"前面就是茶馆了。"
茶馆的装潢意外地传统。穿着和服的女侍者送上抹茶，手腕内侧的契约纹章被幻术遮掩得若隐若现。
"您似乎对觉醒区很好奇。"基安蒂小口啜饮着茶，"虽然比不上核心区精彩，但这里的生活也别有风味。"她调出全息投影，展示着剧院、学院和拍卖会的画面，"每个世界都会定期举办文化交流活动。"
投影切换到某个训练场，十几个穿着不同风格制服的觉醒者正在切磋。降谷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金发男子，长相酷似苏格兰。
"那是..."
"《血色晚霞》世界的诸伏景光。"基安蒂关闭投影，"他的界主经常派他来参加跨世界狙击赛。"
茶杯在降谷零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突然理解了玛因的话——在这个庞大的生态系统里，每个觉醒者都背负着各自世界的印记。
"日难大人！"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穿着振金围裙的小女孩举着托盘，上面放着三色团子，"黑泽大人说您喜欢这个！"
女孩的右眼闪烁着淡淡的金光，那是被高等契约加持的标志。基安蒂微微颔首："做得不错，卡尔瓦多斯。"
"谢谢基安蒂大人！"女孩蹦跳着离开时，降谷零注意到她颈侧有个小小的王牌徽记——看来黑泽明早就把好苗子都标记过了。
窗外的全息广告突然切换成紧急通知：【所有居民请注意，A-3区即将进行能量测试】。降谷零的通讯器同时震动，泽田发来的消息在屏幕上跳动：
【玩得开心吗？小明说你在商业街——记得帮我带草莓大福！PS：别去A区，军团长在试验新马桶圈】
基安蒂的契约徽记闪过一道微光："看来您被发现了。"她笑着递过一张黑金名片，"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王牌》世界永远是日难家的盟友。"
名片背面用暗纹印着一行小字：每周三下午三点，D-7区斗技场贵宾包厢。
【觉醒区生存指南·商业篇】
1. 不要触碰未签订契约的商品
2. 日难家成员享有所有世界VIP待遇
3. 看见振金马桶圈标志请立即远离
4. 黑泽明标记过的候选者禁止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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