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青铜炉正吐着幽绿火焰，炉台上摆着七八个未完成的雷霆之核，表面的符文还在渗血。
"找到了。"他摸出怀里的鹿皮袋，手指刚要去勾最上面的图纸，逆鳞推演突然在眼前炸开。
残影里，血魔尊的玄色大氅扫过门槛，嘴角咧到耳根："林小友，来做客怎么不敲门？"
林问天反手就是一剑。
问心剑擦着血魔尊的咽喉划过，在墙上留下半尺深的剑痕。
血魔尊却笑了，指尖弹出的黑雾裹住剑身，腐蚀的滋滋声里，林问天虎口发麻——这黑雾比雷妖王的更黏，像活物似的往他经脉里钻。
"早说过你会来。"血魔尊抬手，二十七个魔修从阴影里涌出来，每人手里都提着带倒刺的锁链，"暗魔阁的戏码，总得有个压轴的。"
林问天后背抵上青铜炉，能感觉到炉身的热度透过衣物烫进皮肤。
他咬着牙挥剑，逆鳞推演在眼前疯狂闪烁：左三的锁链会缠他脚踝，右五的短刀要刺他腰眼，正前方的魔修......他突然旋身，问心剑挑开锁链，却被身后的短刀划开一道血口。
"咳......"血沫溅在炉台上，林问天眼前一阵发黑。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这是逆鳞推演的副作用，每次使用都在透支阳寿。
可当他看见李情报员从地牢方向冲来，手里举着个冒烟的火折子，突然笑了："老李！"
李情报员的回答是把火折子砸向墙角的油坛。"轰"的一声，火焰裹着黑烟腾起，魔修们纷纷后退。
林问天趁机抓起图纸塞进怀里，转身就往密道跑。
可当他跃上地面时，却猛地顿住——血魔尊正站在百米外的山头上，怀里抱着六个雷霆之核，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林小友，不等我送你份大礼？"血魔尊的笑声像刮过砂纸的刀，"仙门防线的守军，应该还在等你报平安吧？"
林问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刚要追，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那是种刻意放轻的、带着点跛脚的节奏——张卧底？
他转身时，正看见那张曾在仙门演了三个月苦情戏的脸，此刻却冷得像块冰。
"你以为能阻止什么？"张卧底的手按在腰间的淬毒匕首上，刀鞘上的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暗魔阁要的，是让这方天地......"
林问天的逆鳞血脉突然在脊椎骨里发烫。
他望着张卧底眼中的狠厉，望着血魔尊逐渐远去的背影，望着怀里染血的图纸，喉结动了动。
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那里有三年前被邪神残魂划伤的旧疤——此刻正随着血脉的躁动，泛起刺目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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