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特拉弗斯家的后代,居然在说这些。”
卢西恩也笑了,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极苦的一点自嘲。
“我姓特拉弗斯,不代表我欠他们什么。”
他说。
“相反,他们欠我。”
他停顿了一瞬,像是喉咙里有什么旧伤被拉了一下,声音在那一瞬间变得很低很哑,却没有崩。
“也欠她。”
凯尔里克没问她指谁,但他们都知道她是谁。
那是卢西恩的母亲。那个曾经试图护住他,却被家族当成累赘而惨死的女人。
沉默落了一会,凯尔里克轻轻换了个坐姿,像是让空气重新回到可交谈的状态。他把手指搭在桌面上,指尖在那本记录簿的封皮上轻轻敲了两下。
“那就这么定了。”
他的语调轻,却非常清晰地划下一道线。
“一,我们承认现在的局势不再只是观察阶段。霍格沃茨在接下来的这1年内会直接牵到家族层面。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假装坐在安全区里。二,我们继续和伊蕾娜并肩,不是旁观。”
他继续道,语速稳。
“她说不让任何人碰阿兰娜的时候,就等于是把自己摊在桌面上了。我们不可能装作没听见。”
“她帮我们的时候也没退过。”
卢西恩低声道。
这句不是客套,是事实。
他们欠伊蕾娜的,实际上不比伊蕾娜欠他们的少。
凯尔里克垂眸,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像是带笑意地回忆。
“你记得诺克斯那次吗?”
卢西恩的表情一瞬冷了,冷得像冰。
“当然记得。”
那是几年前,某个沉得不能更沉的夜里。
诺克斯家族,一个中等实力的纯血家族。他们靠着在正确的时候把正确的人交出来,在战争里苟延残喘下来…
他们想借机拿卢西恩做人情,把特拉弗斯失控的一条边支献出去换支持。
他们的说法很好听。
“清理不稳因素,恢复秩序。”
实际上就是把卢西恩押到某个老派巫师聚会面前,拿他做投名状。
结果,计划没能发生。
因为在他们行动的那一夜,诺克斯家的后院起了火。
不是普通的火,是无声燃烧的幽蓝灰焰。
只有极少数高阶黑魔法师掌握,能在熄灭后不留痕迹,却会在燃烧时留下极细密的魔文印记,让所有巫师都知道别碰这块地,它已经被标记过了。
那一次,蓝灰的火焰在夜色中整整烧了10分钟。
而这10分钟足够让诺克斯家整条后巷传遍风声,更足够让所谓的行动烟消云散。
那也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上,给完整的老派纯血家族下这么直接的警告。
那个人没有留名。
没人承认那是谁做的,但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
卢西恩抬手抹了抹鼻梁,脸上的线条在回想起那晚时短暂紧绷,随后慢慢松开,像是把那口怒血咽了回去。
“我们欠她。”
他重复。
凯尔里克点头。
“那第三点。”
他直起上身,眼神落在面前桌上那把无名,却极锋利的短杖形魔器上。
那东西不是寻常的魔杖,造型古旧,材质暗沉,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很古早的施法引导器。它不适合在公开场合使用,却在阴影里极致精准。
他的指尖轻轻压在那魔器上。
“我们会帮她,压下第一批伸手的人。”
他语调平静,像是陈述一个必然会发生的进程,而不是在做决定。
“无论是特拉弗斯,诺特,博尔斯特罗德,还是任何想用婚约,联手,保护,这些词试图把她往自己阵营里拖的人,我们都会在他们真正出手之前让他们记起疼是什么东西。”
卢西恩低低应了一声。
“好。”
凯尔里克这才收回手,靠回椅背,像是这才允许自己放松一寸。
烛火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把他本来略显苍白的骨骼线条勾得更清晰。
“说到底。”
他轻声道。
“我们做的事其实很简单。我们并不是想扶上谁当新的黑魔王。”
卢西恩不假思索地接。
“但同样,我们也不是想当第二个邓布利多。”
“我们只是要把他们的那套规则拆掉。”
凯尔里克淡淡说。
“不再让谁有权力决定谁可以存在,谁必须消失。”
卢西恩的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极轻极轻的笑。
“听上去很崇高。”
凯尔里克挑眉。
“我们什么时候崇高过?”
这句话让房间的空气轻轻一松。
他们两个都笑了。
那是极难得,极短暂的一瞬轻松。不是愉快,而是一种,好,我们还在同一条线上的确认。
笑意很快又消下去。
卢西恩重新把兜帽扣上,整个人又融回阴影。
“我要走了。”
“特拉弗斯那边?”
凯尔里克问。
“嗯。”
卢西恩的声音回到平静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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