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完的时候，方亚楠感到身心俱疲。
旁边阿肖陪着江岩在电脑上看样片，把看得上的都留下分类。
其中自然也包括江岩家里那一波，阿肖看得啧啧有声：“江总，眼光真好，这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才四万多吧。”
“是的。”江岩微笑。
“现在没一千万拿不下一套了。”
“据说是的。”
“哎……曾经有一条千万大道摆在我的面前……”
“然而你却要为路虎攒钱。”方亚楠在一旁插刀，“现在你的路虎有没有五十万？”
“别骂了别骂了！”阿肖惨叫，“我现在开车心情都不好了，看它就烦！”
“买车就是这样，出场贬三成，阿肖老师肯定有数的，这有什么好心疼的。”江岩安慰道。
“还是江总你厚道，”阿肖哭唧唧，“现在他们总是拿我的车说事儿！”
“不至于吧，”江岩看向刚刚拿这说过事的方亚楠，“这么无情？”
“如果他曾经有机会买这儿的房子呢？”方亚楠一点不愧疚，“据说要另花三十万买个购房资格，他钱都准备好了，路虎出新款了……”
“啊……明白了，哎……”江岩虚伪的叹息了一声，“那就，没有办法了。”
再看向阿肖的眼神，满是同情。
房子要摇号之前，房地产市场那是一片混乱，冷盘没人买，红盘抢翻天，那可真是各路牛鬼蛇神八仙过海，什么神通都有，有关系的走关系，没关系的只能花钱，找一些黄牛买购房的资格。
像江岩这一套，当初光一个买房的资格都要三十到五十万，在别处小半套房子都有了，在它这儿还只是个花钱的资格而已。
不知道江岩是怎么得到的资格，反正阿肖当年靠着关系找到个靠谱的人，据说还给打折拿的三十万报价，结果他没珍惜，转头去买车了。
一开始其实阿肖还能自我安慰，这房子本来单价就不便宜，而且上来全是一百五十方以上的大平层，可以说随便就是六百万以上的大输出。他们这一行里里外外收入不少，但依然有些勉强，买了的话可以预见会长期节衣缩食，很是辛苦。
但谁料不久以后摇号政策就出来了，这下之前没买的人全都傻了眼。
虽然说摇号和限价稳定了房价，一套新房比二手便宜快一半，但是这次想要新房那就要看脸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能用钱解决的，那真不是事儿。
需要用运气解决的，那可真比登天还难。
阿肖和诸位同事自此开始一同进入了滚滚摇号大军，至今征战数十回，一无所获。
“对了亚楠！”阿肖心疼自己半晌，忽然道，“你啥时候让我请个客？”
方亚楠瘫在椅子上，闭眼：“随便咯，你想啥时候啥时候，给我点个外卖也行。”
“那不成，必须请个大的，我过两天要摇天御府了。”
“哦，那你赶紧的呗，安排好跟我说。”
“这是什么梗？”江岩一脸好奇。
“嘿嘿，没什么，”阿肖看了看方亚楠，一脸神秘，“不过江总，中午你请了亚楠一顿饭，一会儿记得买彩票。”
江岩眨眨眼：“你这话让我产生了很玄妙的联想。”
“别听他的，”方亚楠眼也不睁，一脸惫懒，“确实是玄学。”
她这人不知怎么的，逢摇号必中，车房都是靠运气先人一步，甚至屡摇不中的，请她吃顿饭后很快也能摇上，传得人多了，久而久之就有人冷不丁想请她吃饭，玄学得很。
但说归说，其实大多数也都是图个心理安慰，她便顺着而已，反正大小一顿饭而已，不吃白不吃。
江岩还待说什么，一直站在后面待命加偷看的席安突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江岩问着，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屏幕，愣了一下。
照片正定格在她最早拍的几张照片，江岩坐在自己的客厅里演绎下班后的日常，此刻这一张，江岩正在打呵欠，手捂着嘴，嘴前面正好是过江大桥，那角度抓得异常精准，仿佛他正在夹着大桥往嘴里送。
照片要说内容其实很像游客照，很多人都喜欢和经典建筑进行类似合影，比如去推比萨斜塔或者捏东方之珠，可是由方亚楠的相机拍出来，焦准圈亮，硬生生多出股高级感，非常别致。
江岩也笑了，掏出手机：“亚楠，这图能不能传给我，我做VX头像。”
方亚楠发现她的称呼根据江岩的心情在“亚楠”和“亚楠老师”之间反复变换，总是会给她种很奇妙的感觉，但此时也无暇多想，只是无所谓道：“这些照片都是你的，随便用。”
“我可以用作自己公司的宣传吗？”
“登其他报纸杂志还是请不要了，会有版权问题，你自己放官网或者私人页面也可以。”
“那如果被转载了呢?”
“我们不会追究那么远，不过最好经过你同意，这样万一出现版权纠纷，我们也可以酌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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