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来的时候，司机和黄毛青年已经没脾气了，打又打不过，想跑跑不掉——车还在呢。
好说歹说没用，威逼利诱也没用……
他们只是搞点流浪狗做点小本生意、乃至无本生意的，又不真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最后只得认怂。
但嘴硬还是必须的：“不就是几条狗，又不是你们的！”
司机试图动之以情：“你们同情这几条畜生，要把我们送去坐牢，那谁来同情一下没了我们赚钱就没饭吃的七十老母和七岁孩子？”
奈何没人吃他这套。
褚秀儿正带着金长安和顾叔在为车子里的狗狗们检查顺便拍照留证。
车子里的狗狗们状态都不是很好，应该是饿了很久也关了很久，说不定一路上都没打开过车厢门，有力气呜咽出声的都在少数。
只能说如果擦肩而过的不是唐灼灼或许根本听不到声音。
“不要说得好像不偷狗全家就要饿死了一样。”
唐灼灼抱臂守在两人面前，闻言扯了扯嘴角，“偷狗卖肉做无本买卖本质上和盗窃没有区别，难道全天下的小偷这么说都有理了吗？”
能够看着宠物狗被杀了吃肉的人，大概率会对‘小狗是人类的朋友’‘狗也是一条生命’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唐灼灼懒得和他们说狗对某些人来说是家人之类的话，只说经济价值。
而且黄毛的动之以情根本不成立。
唐灼灼：“老人小孩要真吃不上饭要饿死或者失学，你们片区的街道办肯定会比你们这儿子和父亲还着急。”
司机：“……”
黄毛：“……”
唐灼灼说着，手里捏了张黄符，闭眼沉思片刻后黄符上的朱砂亮了亮。
而后她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黄符拍在了黄毛和司机身上。
滋啦！
黄符无声自燃。
但黄毛和司机都下意识在脑子里补充了燃烧的声音，愣愣地盯着纸灰落下。
“这什么？！”黄毛惊愕。
“卧槽！你给我们下诅咒？不就是几只狗吗！”年纪更大一些的司机惊慌比之黄毛更甚。
只是一张造梦符而已。
唐灼灼心里想，嘴上也很诚实：“不是诅咒，只是让你们体验一下狗狗的遭遇而已。”在梦里。
想了想她又安慰一句，“别怕，不会死人的。”
司机：！
通常这么说都是假话！
黄毛：“谁害怕了？！装神弄鬼，当老子是吓大的？”
唐灼灼：“不怕啊，那给你多贴几张。”
黄毛：？
你礼貌吗？？
附近派出所出警速度挺快，唐灼灼把黄毛气成炸毛的时候，警车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金长安联系的动物救助站，这一车的狗狗会被他们接收，接受基本的治疗后暂时生活在那里。
“替小狗和小狗的主人们谢谢你们！”志愿者十分专业且热情，“之后我们会负责对比寻狗启示，有主人的帮它们寻找主人，没主人的等待领养……也欢迎你们来领养哦！”
“……好的，有机会一定。”
唐灼灼目送警察和志愿者们离开，神色郁郁。
“好啦，再不走天黑了。”褚秀儿拉着她往车上去，“你怅然若失的30秒，是在惆怅这些狗狗前途未卜，还是失落自己没能摸上狗毛？”
“……五五分吧。”
金长安小尾巴样缀在后面，忍笑道：“灼，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真的猫嫌狗厌体质，以后你的诨号可以叫做狗不理侦探哈哈哈！”
唐灼灼：“……”
是的，刚才负责检查狗狗情况的人唯独没有她。
是因为她一走近，那些开了车厢门之后有了点活力的狗狗立刻就往笼子角落躲去，每一只狗狗都在用生命表演：莫挨老子——
从小到大没能摸到一根猫毛狗毛的唐灼灼很愤怒。
不受小动物喜欢怎么了？她一个恶毒女配预备役，有这种体质不是很正常吗。
呵，她一点都不难过：）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阳气过盛或者阴气过重之人不讨动物喜欢是正常的……”顾深眼见唐灼灼头顶都乌云密布，连忙给小姑娘挽尊。
“原来是这样吗？”
金长安一秒钟相信了这个说法，兴奋道：“那就是说这都是灼的血脉之力在影响！”
“……我还是觉得是因为身为天师，身边陪伴着很多阿飘姐姐~”
褚秀儿这么说着，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突然踉跄的唐灼灼，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头晕吗？难道刚才被狗狗咬到了？”
金长安侧目：狂犬病发作这么快吗！
“……没什么。”
唐灼灼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惨淡一笑。
只是一个根本没有血脉之力、也根本没见过鬼的假天师轻轻碎掉了而已。
……
越野再次启程。
这次没再绕路，赶在天色黑下来之前抵达了隔壁市的小林村，也就是林凌依的老家。
等到车子没办法开进去的地方，唐灼灼就从后备箱拿出露营背包——基于对几人出门办事总是横生枝节的认知，露营装备算得上出行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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