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站在镜子前，已经换了第三套衣服。
今晚是她第一次以正式员工身份陪顾承砚见客户，绝不能搞砸。
"职业装太死板，连衣裙太随意..."唐糖对着床上堆积如山的衣服发愁，最后选了件藏蓝色西装裙—
—和顾承砚送她那件被夸"适合"的裙子同色系。
手机震动，林万万发来消息：
「听说宠物食品公司的CFO是个混血大帅哥！记得拍照！」
唐糖翻了个白眼，正要回复，另一条消息弹出：
「K：七点，大堂等。别迟到。」
她看了眼时间——6:15，还有四十五分钟！
唐糖手忙脚乱地化妆，最后喷了点香水，抓起包包冲出别墅。
6:58，唐糖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酒店大堂。
顾承砚已经等在那里，一身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看到她时，他微微皱眉："你喷香水了？"
"啊？就、就一点点..."唐糖紧张地闻了闻手腕，"很难闻吗？"
顾承砚别过脸："...会影响猫的嗅觉。"
唐糖眨眨眼。
所以他是为猫考虑？
这个男人的猫奴属性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包厢门一打开，唐糖就明白顾承砚为什么选择这个并购案了—
—墙上挂满了猫的照片，客户公司CEO王总怀里甚至抱着一只胖乎乎的橘猫，活像公司后院的橘子plus版。
"顾医生！好久不见！"王总热情地迎上来。
唐糖瞪大眼睛："顾...医生？"
顾承砚的表情瞬间僵硬："王总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王总哈哈大笑，
"医学院解剖课第一名，号称'冷面圣手'的顾承砚，我怎么会认错！"
唐糖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
顾承砚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但已经晚了。
"原来顾总和王总是同学啊？"她故作天真地问。
"何止同学！"
王总亲切地拉着唐糖入座，
"当年我们动物医学系有个传说——流浪猫见了顾承砚就跟见了猫薄荷似的，全都往他身上蹭！有一次做实验，他白大褂口袋里还钻进去一只小奶猫..."
顾承砚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王总，我们是来谈并购的。"
"对对对，先谈正事！"王总笑眯眯地把猫放到顾承砚腿上，"这是我们的产品体验官，布偶猫'总裁'。"
唐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
顾承砚僵坐在那里，腿上趴着慵懒的布偶猫，一动不敢动，生怕惊跑了这位"总裁"。
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
"顾总很喜欢猫呢。"唐糖"善意"地解围，
"我们公司后院就有几只他经常喂的流浪猫。"
"真的？"
王总眼睛一亮，"那这个并购案真是天作之合！我们一直想找真正懂猫的投资方！"
谈判进行得出奇顺利。
顾承砚虽然全程表情僵硬（因为"总裁"一直在他腿上踩奶），但提出的每个条款都精准到位。
唐糖则负责展示财务模型，时不时偷偷拍几张顾承砚被猫"绑架"的糗照。
"来，为合作干杯！"王总举起酒杯。
唐糖正要喝，顾承砚突然拦住她："她酒精过敏。"
"那喝这个！"王总热情地递来一杯粉色饮料，
"我们特制的无酒精鸡尾酒！"
唐糖感激地喝了一大口，却立刻感觉喉咙火辣辣的。
她呛得直咳嗽，顾承砚迅速抢过杯子闻了闻："这里面有伏特加！"
"啊？"
王总一脸茫然，"不可能啊...等等，这杯是不是小刘的？那小子就爱往饮料里偷加酒！"
唐糖已经开始头晕目眩，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顾承砚二话不说把她拉起来："失陪一下。"
洗手间外，顾承砚用冷水浸湿毛巾敷在唐糖额头上："呼吸，别紧张。"
"我...我没事..."唐糖眼前发黑，整个人往地上滑去。
顾承砚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检查她的脉搏和瞳孔："典型的酒精过敏反应。"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小药盒，取出抗过敏药，"吞下去。"
唐糖迷迷糊糊地咽下药片，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顾承砚身上。
他的胸膛坚实温暖，心跳声在她耳边咚咚作响。
"好点没？"顾承砚的声音难得带着一丝焦急。
唐糖抬头，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
没有眼镜的阻隔，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睫毛长得能在上面滑滑梯。
"你...你摘眼镜了..."唐糖傻乎乎地说。
顾承砚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镜不知何时滑落了。
两人同时低头寻找，却不小心撞到一起——
"哎哟！"
"年轻人就是热情啊！"王
总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他抱着布偶猫，一脸姨母笑，"需要我叫车送你们回去吗？"
顾承砚迅速捡起眼镜戴上，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不必。唐糖酒精过敏，我先送她回家。"
回程的车上，唐糖因药物作用昏昏欲睡。
她的头一点一点，最终不受控制地歪向一侧，靠在了顾承砚肩上。
顾承砚浑身僵硬，犹豫片刻后，却微微调整了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窗外霓虹闪烁，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
他低头看着唐糖的睡颜，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柔软。
车子停在别墅前，顾承砚轻轻拍了拍唐糖的脸颊："到了。"
"嗯..."唐糖迷迷糊糊地应着，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顾承砚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唐糖在他怀里蹭了蹭，无意识地嘟囔："顾医生..."
顾承砚的脚步一顿，耳根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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