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立在临时指挥所的监控屏幕跟前，死死盯着那片毫无生气的废墟。红光早已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金属味儿。头目被押走的时候居然还在笑，那癫狂的笑容，好似一道不祥的符咒，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
“灰狼行动”正式启动了——这话如同一根尖刺，深深扎进他的脑海，怎么都拔不掉。恐怖组织的核心人物已被控制，边境武装势力也乱成了一团。可这场胜利来得太容易、太突然，就好像有人故意放水，让他们赢似的。
耳机里传来唐婧的声音：“林队，我们正对那个信号发射器深入分析，初步判断它不是炸弹，是远程激活装置。”
“激活啥？”
“还不清楚。”唐婧停顿了一下，“从设计来看，这不是普通恐怖分子能鼓捣出来的。加密方式太先进，而且……它好像不是要触发某个具体的东西。”
林羽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它是用来唤醒某种意识或者程序？”
“有这可能。”唐婧压低声音，“我们怀疑，这可能是网络渗透工具，或者是……心理层面的干扰装置。”
林羽没吭声，思绪飘到了自己的直播间。想起那百万观众，那些在黑暗中窥视的眼睛，还有那条弹幕：“你模仿的作案手法，和二十年前你母亲的死状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心思拉回现实。
“接着分析，有新进展马上汇报。”说完，他摘下耳机，走到窗边。外面是夜幕笼罩下的基地，灯光稀稀落落，风裹挟着尘土席卷过空地。远处，几个技术人员正围着一台设备调整参数。
和平，似乎真的降临了。
可他心里明白，这份平静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第二天清晨，林羽把全体队员召集到会议室。会议室内，投影屏幕上展示着一份新的监测数据汇总。
“过去48小时，边境地区已知恐怖组织分支全被瓦解，主要人员要么被捕，要么被击毙。”唐婧指着屏幕，“但与此同时，我们在多个不同频率上检测到异常信号，这些信号不属于任何已知通讯协议。”
“能破解出内容不？”一名队员问。
“还不行。”唐婧摇摇头，“它们用的是非对称加密算法，而且每段信号只出现一次，几乎没规律。”
“这么说，是一次性密文？”林羽问道。
“很有可能。”唐婧点点头，“更怪的是，这些信号的来源不固定，有些甚至来自我们控制范围内的基站。”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你们是说……有人在我们系统内部发这些信号？”另一名队员忍不住发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唐婧说，“但目前还没证据。”
林羽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目光落在一段信号波形上。那是一串微弱又不规则的脉冲，像是心跳，又像某种呼吸的节奏。
“安排专人监听这些信号，同时检查所有基站设备。”他语气坚决，“我要知道它们从哪儿来的。”
“是。”
会议结束后，林羽独自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那枚从头目手里缴获的黑色盒子，表面的纹路在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动盒子，在底部发现一个极小的凹槽。用镊子轻轻一挑，盖板弹开，露出一个微型存储芯片。
他把芯片插入读取器，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似的字符。
“果然不是普通的加密方式。”他小声嘀咕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唐婧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林队，我们在东侧废弃仓库的数据库里找到一些可疑记录。”她递上文件，“里面有份关于‘黑鸦’的加密文档，虽没完全解开，但部分内容提到了‘灰狼行动’的具体部署时间。”
林羽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遍。
“部署时间比我们预想的还早。”他脸色阴沉下来，“必须马上加强边境防御。”
“还有个问题。”唐婧迟疑了一下，“我们清理现场时，发现几具身份不明的尸体，他们的装备不属于任何已知部队。”
“啥意思？”
“他们没穿军装，也不是恐怖组织的制服。”唐婧低声说，“但他们携带的武器……是我们国家最新型号的战术装备。”
林羽猛地抬起头。
“你是说，他们可能是我们自己人？”
“不一定是现役军人。”唐婧摇摇头，“但也有可能，是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单位。”
林羽沉默许久，缓缓说道：“通知所有人，提高警戒等级，尤其加强对外来人员的审查。”
“明白。”
唐婧离开后，林羽再度看向那块芯片。他隐隐感觉，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几天后，一切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边境局势逐渐稳定，国际社会纷纷夸赞这次联合行动的成功。林羽的名字又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成了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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